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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沿河核电站是日本福岛核事故后中国首批上线的核电项目之一。

在2007年北卡罗来纳州Curtiss-Wright Corp.旗下一家子公司赢得了为中国的新反应堆提供部件的近3亿美元合同时,业内人士都在鼓吹中国核能的迅猛发展给美国商业带来的好处。

时至今日,中国企业正在争夺这项业务,而外资公司有被淘汰出局的危险。与此同时,Curtiss-Wright的这份合同也陷入了法律纠纷。中国监管部门指责该公司对一个具有重大意义的核项目被推迟负有一定责任。

美国以及其他国家的核能企业现在很难守住在中国的业务。继三年多前日本福岛核电站的灾难迫使全球许多国家暂停核项目之后,中国已成为核能产业最大的成长型市场和少有的亮点。但中国正越来越多地依靠本地企业来为数十亿美元的核项目建造关键部分,这是中国的工业民族主义以及对美国供应商的种种问题感到不满所导致的。

在全球核工业聚焦中国的情况下,中国政府已利用其庞大的市场完成了关键技术转移并逐步实现本土化生产。在这一过程中,中国既达到了在国内建立敏感制造技术的政治目的,也满足了避免因供应商距离遥远而出现问题的实际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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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政府已利用其庞大的市场完成了关键技术转移并逐步实现本土化生产。

这些供应商问题中的一个已在中国东部的浙江省出现。总部位于美国宾夕法尼亚州的西屋电气(Westinghouse Electric Co.)将在中国建造四个AP1000反应堆,目前正在浙江建造第一个。AP1000是西屋电气最先进的商用反应堆。当地政府将项目延期两年部分归咎于与Curtiss-Wright有关的质量问题。Curtiss-Wright在一份书面声明中表示,该公司随后已改进及完善了其设计过程。

厦门大学核工业专家李宁表示,这样的事损害了美国企业在中国的声誉。他还说,中国企业确实在成长,基本上正在将国际供应商挤出中国市场。

举例来讲,据国家核电技术公司(State Nuclear Power Technology Corp.)称,总部位于美国北卡罗来纳州夏洛特的SPX Corp.为早期AP1000项目生产的一个专门部件在未来的项目中将由一家中国国有机械公司提供。国家核电技术公司是中央管理的国有企业,该公司牵头AP1000项目。国家核电技术公司表示,至于西屋电气在华建造的四个AP1000反应堆,最后一个将有多达九个主要部件由中国企业提供,而第一个反应堆中的这些部件最初是由外国企业提供的。

部件供应商的变化凸显出中国正在迅速建立核工业。西屋电气已提供AP1000的细节作为一项技术共享协议的一部分。中国计划使用这一技术建造自己的反应堆,专家们称中国可能将这些反应堆销往海外。

上海核能咨询公司海远集团(Nicobar Group)的经营合伙人莫安迪(Andy Mulkerin)称,美国人需要记住,最先进入核电领域并不意味着他们就能永远处于领先地位。他表示,现在已经是一个全球化的市场,要想成功,就要保持积极进取的意愿。

正在全球建造八个AP1000核电机组的西屋电气称,该公司在解决首次碰到的问题方面已取得明显进展,而且公司对这些项目按期完工的信心也已增强。该公司在美国建造的机组也遇到了延迟和成本上升的情况。

在全球对大型核电项目的胃口正在减小的情况下,中国在全球核电项目增长中占据很大比例,原因不仅在于福岛核事故的影响,还因为新钻探技术的出现带来了低价天然气的产量大幅增长。


国际原子能机构(International Atomic Energy Agency,简称IAEA)的数据显示,在全球正在建造中的71个核反应堆中,目前中国在建的有26个。世界核能协会(World Nuclear Association)称,中国还在规划或拟建另外180个核反应堆。

中国的技术进步已经在最近几个月显示出来。这家参与AP1000项目的国有公司9月份称,其自主设计的核反应堆CAP1400安全分析报告已通过中国监管部门的初步审批认可。该反应堆是在西屋电气AP1000的基础上研发的。

到国家核电技术公司建立起首个CAP1400时,预计80%的零部件都是国产,而前四个AP1000反应堆平均只有大约55%采用国产零件。许多渴望涉足中国核电市场的企业已经与中国国有公司签署了技术转让协议,旨在规避被中国市场完全拒之门外的风险。

归中央政府管辖的机械制造商中国第一重型机械集团公司(China First Heavy Industries Co., 简称:中国一重)也正在接过之前由外企掌握的零部件业务。据国家核电技术公司称,今年8月份,中国一重交付了首个国产反应堆压力容器,用在AP1000反应堆上。之前,AP1000反应堆压力容器采用的都是韩国斗山重工业公司(Doosan Heavy Industries & Construction Co.)供应的设备。斗山重工业对此不予置评。

不过,多伦多咨询公司Strategic Insights Inc.的总裁Rosemary Yeremian认为,尽管眼前面临着种种挑战,但对于外国企业来说仍然有机会可寻。她指出,对于全球核电市场而言,中国还只是一个新面孔,与本土企业合作可以保证质量、为跨国公司带来更多保障。

在2007年与西屋电气公司达成交易之后,随着工作人员在浙江开工建设,中国国有企业和研究机构得以仔细研究AP1000。美国供应链上的问题也很快出现了。

Curtiss-Wright本准备从AP1000交易上大赚一笔。其对一份为中国反应堆供应反应堆冷却泵的合约以及与国家核电技术公司的技术转让协议估值近3亿美元。

在2012年进行了测试之后,Curtiss-Wright寄出了要安装在浙江的首个AP1000上的冷却泵。然而根据美国核能管制委员会(Nuclear Regulatory Commission)的文件,随后的测试揭露出了焊接缺陷。Curtiss-Wright将此归咎于自己的供应商。

有缺陷的冷却泵被发回美国修理。根据Curtiss-Wright向美国证券交易委员会(Securities and Exchange Commission)提交的一份文件,与这批冷却泵相关的拆解、检查以及准备装运成本耗费了该公司2,370万美元。Curtiss-Wright称,西屋电气想要为推迟导致的损失索赔2,500万美元。西屋电气对“诉讼事务和商业磋商”不予置评。

Curtiss-Wright在一份书面声明中表示,该公司继续与在华合作伙伴谈判一项新的后续合同。

与此同时,美国公司SPX很快被有关爆破阀制造过程的问题所缠身。该公司获选为中国的AP1000提供一项关键安全技术——爆破阀,作为一项价值超过1亿美元的协议的一部分。在2012年2月的一次设施检查后,美国核能管制委员会表示,SPX未正确实施质量保证计划。据浙江省有关部门称,在浙江,对该部件的担忧迫使项目方重新订购了超过200个爆破阀部件。

浙江省称对爆破阀的担心和Curtiss-Wright的问题造成首个AP1000反应堆延期完工,目前该反应堆尚未上线。结果,浙江省政府表示已被迫从其他省份买电。

SPX没有直接就与爆破阀有关的延期置评,但表示向西屋电气提供的部件满足严格的质量要求和技术参数。

Brian Spegel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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