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gence France-Presse/Getty Images
6月,中国总理李克强。

年前,中国远洋运输(集团)总公司(China Ocean Shipping Group Co., 简称:中远集团)来到比雷埃夫斯港口时,迎接该公司的是持续了一个半月的码头工人罢工以及滨海区写着“中远,滚回家”(Cosco Go Home)的横幅。

如今,中远集团新建的集装箱码头已经创造了1,000个工作岗位,并已平息了大部分的工会骚乱。在投入了10亿美元资金并承诺将再投入5亿美元后,中远集团已将比雷埃夫斯打造成地中海最大、增长最快的港口之一。

这桩投资是过去几十年里希腊最成功的资产私有化案例之一。对北京来说,这也是一次罕见的公共关系胜利。批评人士此前指出,从加拿大油田到澳大利亚矿山,中国国有企业花大价钱在发达国家收购资源,最后却在管理上栽了跟头。

行业观察人士称,当初在投资希腊港口时,中远集团的出价也许也过高。但到目前为止,该集团对比雷埃夫斯集装箱码头的转型被认为是一次成功的经营,无论对中远集团还是对比雷埃夫斯港口来说都是如此。

成立于1961年(中国大饥荒时期)的中远集团对希腊港口押下了很大的赌注。在之前的十年里,该集团试水投资了一些海外码头的少数股权,例如新加坡、苏伊士和比利时安特卫普等。对比雷埃夫斯的投资使中远集团跻身全球著名的码头运营商之列,与丹麦航运巨头A.P.穆勒-马士基集团(A.P. Moller-Maersk A/S)子公司APM Terminals和迪拜的DP World等巨头平起平坐。

该投资对比雷埃夫斯来说也可谓“喜从天降”。这个港口因几十年的工业衰退和希腊旷日持久的债务危机而举步维艰。因毗邻雅典,比雷埃夫斯不仅是欧洲最繁忙的客运港口和地中海上的主要邮轮码头,同时也是中远这支全球最庞大商业船队的非官方母港。

但在中远投资前,这个集装箱码头效率低下,基础设施滞后。2008年中远涉足这里之前,比雷埃夫斯每年仅发运433,582个集装箱。去年,该港口发运的集装箱数量增加了七倍多,至316万个,其中80%拜中远所赐。

中远旗下负责比雷埃夫斯业务的首席执行长傅承求说,中远在比雷埃夫斯取得了成功。他说,2009年中远刚到这里的时候,情况看起来并不乐观,那时正在发生金融危机,中远并无生意可做。

希腊和中国官员经过几年的谈判后,中国政府承诺为希腊建立一个承接中国出口的港口。2008年,中远集团拟以4.9亿欧元(合6.2亿美元)竞标30年港口特许经营权。一些了解该交易的业内人士和政府官员表示,中远竞标价是当时特许权市价的五倍左右。

此后,中远一直试图重新讨论特许协议条款。比雷埃夫斯港口的特许权如今已被延长至35年,希腊现任政府前不久同意了一份允许中远扩大该港口运营业务的协议。依据这份协议,中远有权在不经过公开投标的情况下在比雷埃夫斯集装箱码头建造第三个泊位。
2009年10月中国远洋接管该集装箱码头时,希腊激进的码头工人工会发动了为期六周的罢工,令该码头瘫痪。当时,会于数天后赢得选举的社会党政府即将上台,为该工会壮了胆。这次罢工导致大约4,500个集装箱在该码头滞留了数周,并且使得希腊已然摇摇欲坠的经济雪上加霜。

希腊政府、中国远洋和比雷埃夫斯码头管理局(Piraeus Port Authority)达成一项协议,帮助恢复了港口的工作秩序。中国远洋获准在不受工会薪资等级约束的情况下运营自己的那部分集装箱码头。现在中国远洋的大多数工人通过一个无工会组织的第三方职业中介招聘。

他们每个月可赚到1,200欧元左右,比希腊平均工资要高,但是只相当于加入了工会的码头工人五年前收入的三分之一,而且也低于竞争对手PPA控制的码头(紧挨着中国远洋码头)上的工人目前的薪资水平。

这些新工作帮助减少了劳资纠纷。但是一些有影响力的反对者依然对该协议不满。

Panagiotis Lafazanis称,他们建立了一个工人“隔离区”。Lafazanis是希腊主要反对党、激进左翼党派Syriza的资深议员。

同时,中国远洋还有进一步的扩张计划——该公司预计扩张举措将使得其吞吐量到2016年突破600万个集装箱。中国远洋还安装了11个新的装卸吊车,这将使得其比雷埃夫斯业务与鹿特丹、安特卫普和汉堡这三个欧洲最繁忙集装箱码头的吞吐能力大致持平。

赫里斯托普洛斯(Athanasios Christopoulos)说,他们在长期规划方面做得很棒。赫里斯托普洛斯是希腊海运部的码头和投资政策秘书长。

Alkman Granitsas / Costas Paris

(本文版权归道琼斯公司所有,未经许可不得翻译或转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