Zuma Press
基辅,人们在荷兰大使馆外悼念马航MH17航班上的遇难者。

知名的艾滋病活动家,到30年来首次回家的妇女,马来西亚航空(Malaysia Airlines) MH17航班上有形形色色的乘客,既有游客和全球卫生官员,也有因荷兰历史上对印尼的殖民统治而分隔在两个大洲的家庭。

这架载有283名乘客和15名机组人员的飞机周四在乌克兰东部顿涅茨克上空坠毁。机上大部分人来自荷兰,至少有154人,但乘客名单上也包括来自澳大利亚、加拿大和菲律宾的乘客。

这架飞机上知名度最高的人可能是兰格(Joep Lange),这位国际公认的艾滋病活动家曾担任过国际艾滋病协会(International Aids Society)主席。他过去常借助这样的身份来倡导人们更多地了解和防治艾滋病。

兰格原本定于周日下午主持在墨尔本召开的一个重要的国际艾滋病大会的小组会议,这次大会名为“坦率探讨HIV治疗的未来:从工厂到病人”(A Frank Dialogue on the Future of HIV Treatment: All the Way from the Factory to the Patient)。大会将探索在贫困国家增加抗逆转录病毒治疗方法使用的有效策略。

和其他国际航班一样,MH17航班的乘客来自各行各业。56岁的印尼裔乘客Ninik Yuriani的妹妹周五早上告诉记者,Yuriani原本乘机前往中爪哇省的禾诺波(Wonosobo)小镇探望自己86岁的母亲,一起庆祝本月晚些时候的开斋节。

为了有一个更好的未来,Yuriani 17年前和独生女儿移居荷兰,在阿姆斯特丹的一个超市担任收银员,同时还教授印尼舞蹈。

Enny Nuraheni说:“她几天前在WhatsApp上发了消息,让我今天上午9:15在雅加达机场接她。”她们计划周一开车去文罗梭波。

Reuters
图片:马航客机在乌克兰坠毁
另一位乘客里兹克(Albert Rizk)是在与朋友赴欧洲度假之后回家时乘坐这架飞机的。数月来,他每周工作时间达到70小时,他是位于澳大利亚Sunbury的Raine & Horne的房地产经纪人和主管。Sunbury是墨尔本郊区,约有3.3万人口。对于里兹克和他妻子玛丽(Marie)来说,这是他们与朋友一年一次的重大旅行。他们是从社区结识的这些朋友。

Raine & Horne的一名主管格雷奇(Ken Grech)表示,周五,社区成员和朋友们来到他工作过的这间房地产中介办公室,送上了鲜花,一起缅怀里兹克。格雷奇已经认识里兹克34年了。

格雷奇说,如果你见过里兹克,你会立即喜欢上他,他总是在微笑,也总愿意帮助别人,他的妻子总是在他长时间工作时给予支持。

格雷奇说,里兹克夫妇在结束欧洲假期要回国时,曾试图改签为朋友们预定的时间更早的航班,以免在吉隆坡停留更长时间。但他们没能实现改签,还是按照原先的行程搭乘了马来西亚航空的MH17航班。

在马来西亚,乘客家属也悼念逝去的亲人。Akmar Mohd Noor说,她的妹妹从日内瓦搭乘飞机回家,准备与家人共度开斋节。开斋节是庆祝穆斯林斋月结束的节日。

Akmar告诉媒体称,这是30年来她第一次从日内瓦回来和她们一同庆祝。


失事飞机机长的表亲Wan Amran Wan Hussin称,机长在飞机起飞前不久向他的妻子发送了一条WhatsApp信息,称他很快就回家了。

这位表亲称,Amran已经在马来西亚航空当了25年飞行员,是两个男孩的父亲。

这名自称为Umi女士的表亲在吉隆坡国际机场向记者表示,她与Amran的遗孀和孩子一起来到机场。她说,Amran的长子今年10岁,知道了所发生的一切,次子今年只有8岁,似乎还略显困惑。

Umi称,她在一个月前见过Amran,当时他还谈起今年3月8日失踪的马航370航班的悲剧。她说,Amran今年9月份就50岁了。

Umi说,Amran是一个很好的男人,特别负责任,尤其是对他的家人。

乘客中人数最多的一个群体可能是去墨尔本出席国际艾滋病会议的公共卫生官员。此次会议预计将吸引12000名参与者,美国前总统克林顿(Bill Clinton)和摇滚巨星鲍勃•格尔多夫(Bob Geldof)将在会上发表演讲。

原定要和兰格开会的人中,有一位是他的老同事库珀(David Cooper)。库珀是悉尼新南威尔士大学(University of New South Wales)艾滋病研究院Kirby Institute的主任。

据库珀回忆,兰格是一位喜欢沉思的同伴,他会带着库珀去阿姆斯特丹市立博物馆(Amsterdam's Stedelijk Museum)观赏俄罗斯未来主义艺术家卡济米尔•马列维奇(Kazimir Malevich)的作品。兰格酷爱阅读人文主义色彩浓厚的文学作品,例如诺贝尔奖得主、葡萄牙作家若泽•萨拉马戈(José Saramago)的著作。库珀说,兰格在给自己的一个女儿取名时,甚至还用了已故浪漫主义作曲家古斯塔夫•马勒(Gustav Mahler)一位亲戚的名字。

库珀说,兰格一直在身体力行,为了让欧洲和非洲感染HIV/AIDS的低收入人群也能得到治疗,他挺身而出与制药企业、政府和大学分庭抗礼。兰格主张使用AZT结合其他药物(DDI、DDC以及Nevirapine),这种疗法不仅更有效,而且毒性更低,很快他就因此名声大震。在兰格的职业生涯中,他还揭露了一些仓促推向市场的抗逆转录病毒药物疗效低的问题。

库珀说,兰格从不害怕向任何人说出他的想法。他说,兰格还与荷兰的Heineken International、皇家壳牌有限公司(Royal Dutch Shell PLC)等企业合作筹集款项,用于分发治疗HIV的药物。

其他人则在推特(Twitter)上表达了他们对兰格罹难的哀伤。得克萨斯州达拉斯市的医生亚斯明(Seema Yasmin)回忆起了有关兰格的往事,他说兰格经常一边给他的五个女儿烧菜,一边参加电话会议,讨论艾滋病问题。

亚斯明在推特上说,她曾经问过兰格爲什么如此拼命地工作,兰格说,你知不知道为五个女儿买鞋子要花多少钱?亚斯明说,兰格是一个善良的人,也是一个真正的人道主义者。

墨尔本会议本应成为兰格和泰国专家巴攀(Praphan Phanuphak)碰头的一个机会。二十世纪九十年代,巴攀实施了泰国艾滋病疫苗首次临床试验。兰格、库珀和巴攀成立了荷兰澳大利亚泰国艾滋病研究合作中心(简称HIVNAT)。该研究中心成立于1996年,致力于抗击艾滋病毒。

巴攀回忆说,兰格每年都会和HIVNAT的同事一起去芭堤雅等泰国旅游胜地度假,他会主持长桌宴会,宴会开始时会有热情致辞,并且结束时医生们还会即兴高歌一曲荷兰民谣。

就在几个月前,兰格刚刚到曼谷视察了HIVNAT项目,并和该项目的医生进行了交流,很多医生都得到了他的亲自指导。兰格承诺将帮助更多当地的医生前往阿姆斯特丹学习,还谈到了那些欧洲最近的临床试验中可以用于HIVNAT项目的新药。巴攀表示,他们这两位老朋友鲜有时间叙旧,因为兰格必须赶紧回到阿姆斯特丹。

巴攀说,一周前他俩在电子邮件中约定,下周二一起出席荷兰驻墨尔本大使馆的招待会,然后提前离席,私下吃顿饭叙叙旧。

Daniel Stacey / Kathy Chu / Celine Fernandez / I Made Senta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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