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ursday, October 31, 2013

财富推动下的中国博物馆运动

南京城外的一处树林里,现年58岁的房地产开发商陆军和他30岁的儿子陆寻即将公开他们备感骄傲和快乐的一个项目。该项目耗资1.64亿美元,包括11座国际知名建筑师设计的建筑。

这个雄心勃勃的开发项目的核心建筑是四方美术馆,展览面积2,000平方米,设计者是纽约建筑师史蒂文·霍尔(Steven Holl)。该馆将在周六开始的第一次展览中展出安塞尔姆·基弗(Anselm Kiefer)、吕克·图伊曼斯(Luc Tuymans)和中国艺术团体“没顶公司”(Made In Companyon)的作品。

多媒体报道:以建筑之名
“当代艺术和建筑在南京这里不太被接受,” 陆军说,“我想改变这种狭隘的观念。”2002年,陆军第一次萌生了建一个博物馆的想法。

在中国,像陆氏父子这样富有的主顾正在支撑一场重要的文化繁荣,花费数十亿元人民币打造美轮美奂的建筑,展示精美的艺术品、古董和其他文化珍品。他们的慷慨和雄心与美国当年的那些实业家相映成趣。在20世纪初期,这些实业家热心艺术,比如弗利克家族和古根汉姆家族,前者于1935年在纽约建了第一家展馆,后者于1959年在纽约开设了博物馆。

如今,私人博物馆在西方仍旧一片繁荣景象,不断有新馆开张。按计划,埃利·布罗德(Eli Broad)斥资3.95亿美元在洛杉矶市中心建的博物馆将于明年开张,而法国亿万富豪弗朗索瓦·皮诺(Francois Pinault)在两家近年在威尼斯开张的展馆展示了他的大量藏品。

但中国的私人博物馆运动有其独特性。比如,这是中国第一次出现这样的空间。此外,几乎没有来自政府的支持。最重要的是,中国的私人博物馆没有基金会或慈善组织的地位。他们不接受捐款,政府也不拨款,没有补贴也没有税收优惠。

但这并没有让中国富人却步,过去几年间,不少人都开设了私人博物馆。他们说,责任感驱使他们留下一些文化遗产。下个月,印尼农业巨头余德耀(Budi Tek)在上海飞机制造厂机库原址建设的余德耀美术馆将开馆。

这个占地面积约9,000平方米的建筑将主要展出他所收藏的中国当代顶级美术作品和艺术装置。“博物馆需要一种身份认知,” 余德耀近日在他的上海办公室说,“这个博物馆将彰显出余德耀的身份认知。”明年,实业家刘文锦的“黄河艺汇”项目将在宁夏首府银川市揭幕,据估算总投入为2.79亿美元。

去年,收藏家王薇和她的丈夫、投资界巨头刘益谦斥资约5,000万美元在上海一个废弃的购物中心建起了龙美术馆。他们夫妇二人的大量藏品都在美术馆里,据业内报告称,总计估值约为1.5亿美元,其中既有中国古董陶瓷作品,也有草间弥生(Yayoi Kusama)的当代美术作品。与西方的许多美术馆不同,王薇的龙美术馆没有董事会,也没有基金会,完全由他们夫妇二人出钱支撑。对于几乎没有政府支持一事,她感到惋惜,但她说,延续中国的文化遗产非常重要。“如果艺术品只放在我的家里,那么艺术品的力量就只有我能体会到,”王薇在今年早些时候的一次访谈中说。

Qilai Shen for The Wall Street Journal
四方美术馆
对陆军而言,他说,他特别想留下点什么遗产,博物馆和建筑园与他的理念恰相符合。他在南京师范大学做过经济学教授,还曾在政界任职,1989年,陆军弃政从商。在接下来的10年中,他开了很多家公司,不过做得最成功的还是房地产开发。最近一段时间,他开设了一家金融公司,从当地政府查到的注册信息表明,该公司注册资本2.5亿元人民币,向小企业提供贷款。他的家人不愿透露家族生意的总值。

2002年,当第一次有人跟他提起购买南京城外一块面积约47公顷的空林地时,他最初的设想是要开发一个豪华度假公寓项目。但与南京当地的一名建筑师见面后,他改变了自己的想法,想要开发一个更大、更有野心的项目。

在接下来的一年里,陆军聘请了中国建筑师刘家琨和日本建筑师矶崎新(Arato Isozaki)做项目管理人。这两名管理人总共选择了22名设计师来设计一座宾馆、一个会议中心和20栋别墅。两人起草的名单中包括以下人选:2012年普利兹克建筑奖得主王澍、2010年普利兹克建筑奖得主日本SANAA建筑事务所、艺术家艾未未和英国建筑师戴维·阿贾耶(David Adjaye),他们都同意加入进来。预算:无限制。

“我们想要传播设计和好的艺术品,”陆军的儿子陆寻说,“我们要走极端。”陆寻2008年结束了在英国的研究生课程之后回到南京,参与到这个项目中来。

这个项目的建设用了10年时间。施工过程时断时续,这种复杂的设计难住了当地承包商,有时还会出现资金短缺,材料也不好找。总的来说,有11个建筑已基本竣工,预计明年将有另外三个建筑完工。

这个项目的施工耗时太长,许多人都曾对项目究竟能否完工产生过怀疑。著名艺术家艾未未在他的北京工作室接受采访时说,这个项目都被我遗忘了。艾未未设计了一座山顶别墅,这座混凝土别墅名为“六间”,能够饱览整个山谷的景色,别墅将用于出租。艾未未说,之前我不知道它究竟能否完工,施工时间太长了。

位于一个斜坡之上的四方美术馆是一座现代主义风格的半透明白色箱体建筑,在地面上方约九米处悬空而建,能够将整个项目尽收眼底。陆军一家计划每年举办两次展览,并且计划邀请当代艺术家创作特定场域作品。

陆寻预计这座美术馆的日均客流量在50人,门票价格为人民币30元。他还计划推出由导游带领参观这里所有建筑的游览项目,每人收费人民币128元。他预计这个游览项目每天将接待两个团,每个团15人。

项目中的别墅不会被出售,而是将用于短期租赁和举办企业活动。陆寻说,他正在与一家酒店管理公司就管理这里的物业进行磋商。

陆军一家希望整个项目每年能带来人民币2,000万元的收入,并且到运营第四年能够自负盈亏。

迄今为止,中国的私人美术馆发展喜忧参半。一些较小的私人美术馆已经因为财力不支而关门大吉,其他私人美术馆则是虎头蛇尾,展览已经寥寥无几。一些私人美术馆还流入了赝品。去年7月份河北冀州的冀宝斋博物馆倒闭,因为馆内收藏的大约4万件古董中大部分被权威人士认定为赝品。龙美术馆的刘益谦曾在2011年拿出齐白石的画作《松柏高立图》参与拍卖,当时以6,550万美元(合人民币3.99亿元)的创纪录价格拍出。但在有传言称这是一幅赝品后,买家从未前来索要这幅作品。龙美术馆一位发言人否认这幅作品是赝品。

新建的私人美术馆通常侧重于当代艺术,因此不存在赝品问题。余德耀基金会的一位发言人说,只要艺术家还活着,这就不是一个太大的问题。四方美术馆的陆寻说,赝品不是一个大问题,因为他经常与他所收藏的艺术品的创作者沟通。

包括南京四方美术馆在内的许多美术馆都是由房地产开发商创办的。艺术圈内的一些人士因此对这些艺术品所有者对艺术的投入程度产生质疑。他们认为,这些美术馆主要被开发商当做诱饵来从政府获得更有利的土地交易。在北京和香港拥有一家画廊的马芝安(Meg Maggio)说,经常有传言说这种项目最终会变成一个房地产项目,或者其中有一些交易。

马芝安说,对这些私人美术馆来说,一旦建成,自负盈亏就将是一个挑战。她说,他们都能蓬勃发展吗?他们能获得资金支持,保持一个稳定的管理团队,建立一个重要项目吗?其中一些美术馆运营情况良好,但多数表现不佳,在中国私人美术馆还处在一个相当初级的阶段。

在南京,陆寻说,他们家希望将酒店和会议中心的利润用于支付四方美术馆的预算。这个项目的下一期工程是一个豪宅开发项目,距离这座美术馆仅几步远。

陆寻说,没有来自房地产项目的资金,你如何支持艺术?这样评判我们是不公平的,我们并没有亵渎艺术。

英国艺术品顾问多德(Philip Dodd)说,美术馆长期以来一直与商人的狂妄自大和利润相关,比如1937年去世的美国金融家梅隆(Andrew Mellon),他捐出了自己的艺术藏品,用于建立了位于华盛顿的美国国家美术馆(National Gallery of Art)。多德近几年曾组织过私人美术馆论坛,将初露头角的中国赞助人聚集在一起。

多德说,我不会过度从道德上看待这个问题,美术馆通常是商人出资建立的。

Jason Chow

(本文版权归道琼斯公司所有,未经许可不得翻译或转载。)

澳门赌场还能一枝独秀吗?

顾蔚

国反腐风暴下,澳门却依然一派欣欣向荣的景象。但随着澳门赌场的最低赌注攀升至1000澳门币(约125美元),博彩股票估值高企,投资者是否到了离场的时候?

过去一年,在香港上市的博彩类股的股票价格翻番,把同期香港恒生指数7%的涨幅远远抛在后边。这类公司目前的价值相对于EBITDA的比例已经达到16倍,超过12倍的长期平均水平。EBITDA是博彩业通常用来衡量盈利能力的指标。

Associated Press
在澳门一家赌场里,一名赌场员工正在清点筹码。
博彩类公司估值之所以大幅上升,是因为过去三年其股票价格稳步增长,投资人认为它们似乎不受经济周期影响。而最近它们开始发放股息,这更增加了其在投资者中的吸引力。

但澳门的神奇增长速度正在放缓。摩根士丹利数据显示,六家公开上市的澳门博彩公司2013年营收预计将增长18%,2014年预测增长幅度是14%,相对2011年43%的增幅,这已经明显降低了。每张赌台的收益不可能永远上升,投资者还应当充分考虑中国签证政策更改,以及旅游热点变化给澳门带来的风险。

澳门博彩业最大的不可预测因素仍然是中国政府,而投资者似乎低估了这方面的风险。2008年,北京显示了其对澳门的影响力,当宣布中国内地居民每个月只能前往澳门一次后,澳门的赌场受到严重打击。在那之后,中央在更多的内地小城市开放了澳门自由行。目前,中国内地居民每个月可以前往澳门两次。

但北京可能再次收紧政策,而且似乎已经有所警告。中央似乎感到失望,因为澳门尚未在博彩行业之外提供更多的休闲娱乐活动。政策制定者希望澳门能够吸引来自世界各地的家庭游客,而不仅仅是中国内地的赌客。

中央人民政府驻澳门特别行政区联络办公室主任白志健今年9月对记者说,澳门博彩营运商取得赌牌经营权时承诺兴建旅游设施,而目前六家博企的非博彩旅游元素仍然不够。现时澳门定位为“世界旅游休闲中心”,一定要增加非博彩元素,满足不同旅客的多元需要。投资者基本上忽略了这番话,在那之后的一个月,澳门博彩类股继续被推高了20%。

澳门赌场类股今年一片繁荣的一个原因是,北京没有从中作梗。尽管中国内地大搞反腐败行动,但中央没有出台阻止内地赌客前往澳门的措施。从长远看,中国将允许其居民更大程度的自由,最近的一个例子就是上海自贸区,未来中国可能还将在更多的内地城市开放澳门旅游。但澳门股票有折价是应该的,原因是北京掐住了澳门赌场的咽喉,随时有可能截断它们的客流。

即使北京不干涉,当前赌台收益的增长速度看起来也很难保持。澳门赌场收入的三分之二仍然来自贵宾(VIP)赌客,他们由赌场经纪介绍至赌场。贵宾业务预计今年增长仅为11%。赌场转而将希望寄托在大众市场,预计这一市场今年将增长34%。不过摩根士丹利预测,明年大众市场增长将减缓至21%。

最低投注金额可以高达5000澳门币(约620美元)的高端大众市场是增长最快的领域。在那里赌博不需要登记身份,所以有不少VIP从小房转到大堂。随着运营商将更多的赌台从贵宾厅转到大众市场,它们实现了更高的利润率,因为赌场无须向经纪支付介绍赌客的佣金,而高端大众市场的最低投注额甚至可以超过VIP房间。但由于越来越多的运营商都在追逐这块市场,这个类别似乎供应过剩。本周二,在快速发展的路口地区的一间大赌场里,我发现这些高端大众赌台全都空着,赌客们挤在里面,玩那些最低赌注300澳门币(约40美元)的游戏。

根据澳门政府规定,今年之前整个市场规模限制在5,500张赌台,未来10年这个数字增幅每年不得超过3%。因此未来的收益增长只能来自每张赌台的更高收益。尽管最低赌注不断提高,但赌台收益增长速度已经见顶。里昂证券数据显示,高峰时间最低赌注已经从两年前的300澳门币(约40美元)上升到1000澳门币(约125美元),远高于拉斯维加斯(20美元)、菲律宾(7美元)和新加坡(50美元)。

随着中国人眼界越来越开阔,开始前往马尔代夫或非洲这类更具异国风情的地方,澳门能否保持吸引力?看好澳门的人以中国人对赌博根深蒂固的热爱为理由。大多数游客来自中国创业企业最集中的两个省份口口广东和浙江,这里的小企业老板似乎永不厌倦赌钱的刺激。

澳门各赌场历来都围着大赌客打转,在新一代的中国游客眼中,它们可能并不是那么有吸引力。澳门赌场仍然像是专为那些穿着土气、烟瘾很大、国际化程度不高的新富阶层设计的,在那里他们的确有宾至如归的感觉。从迎宾员到发牌者都说着流利普通话,赌博机里面的录音是普通话,就连威尼斯人赌场中划“刚朵拉”小船的白人男子唱的都是中文流行歌曲。让中国土豪感觉轻松自在的代价是,澳门可以正在丧失对其他人群的吸引力。

澳门赌场不是没有考虑到这一点。他们也增加了文娱设施,比如3D电影院、拳击和杂技表演等,未来澳门可能会更像拉斯维加斯,为全家出游的游客提供赌博之外的更多娱乐活动。但迄今为止,非博彩业务在大多数赌场的营收中占比至多为5%。为吸引家庭游客修建游乐设施和搞大型演出都要耗费资金。不同于负债累累的拉斯维加斯赌场,澳门的赌场目前都拥有庞大的现金,而且最近几年的资本开支都控制在很低的水平。不过随着这个市场日趋成熟,澳门的赌场将难以延续目前享有的丰厚收益。

(本文作者顾蔚是《华尔街日报》中国财富和奢侈品编辑,并负责该报中文网的原创内容。欢迎追踪她的中文网博客”高净值生活”,和每周五以中英文双语同步发表的专栏。评论请发送邮件至wei.gu@wsj.com,也可以在新浪微博上(顾蔚WeiGu)追踪她。)

(本文版权归道琼斯公司所有,未经许可不得翻译或转载。)

调查:中国国产汽车质量得到大幅提升

车咨询公司J.D. Power周四发布的调查报告显示,今年中国本土汽车品牌的质量有了长足进步,已经明显拉小了与国际竞争对手之间的差距。

该公司中国区副总裁梅松林表示,2013年中国国产汽车品牌的质量实现显著的改善,这将有助于提升国产车制造商今后的销量。

一项对国产车车主开展的调查显示,2013年每100辆车出现155个问题。2012年这一数字为212个。

问题总数看似较高,部分原因在于该调查不仅将重大故障考虑在内,也涵盖了较小的设计缺陷。

调查显示,外资汽车品牌每100辆车出现104个问题,低于去年的117个。

据该咨询公司称,如果从更长时间看,国产车和外国车的差距缩小甚至更为明显。

梅松林表示,今年国产车和外国车出现问题的次数之差由2000年的396个降至51个。

四个国产品牌——广州汽车公司(GAC Motor Co.)推出的传祺、东风汽车公司(Dongfeng Motor Co.)的启辰、上海汽车集团股份有限公司(SAIC Motor Co.,简称:上汽集团)的荣威以及东风汽车-台湾裕隆集团(Yulon Motor Co.)的纳智捷,今年的表现好于行业平均水平,去年本土品牌则无一超过行业平均水平。

报告显示,韩国车的表现最佳,每100辆车出现大约85个问题。日本车紧随其后,为104个问题,欧美车均为108个问题。

在未出现质量问题的国产车车主中,36%的车主表示他们“肯定会推荐”同一品牌,有18%表示还会再买同一品牌的汽车。

该公司的汽车研究主管周桐(Tony Zhou)表示,为了进一步提升质量,汽车制造商将集中力量解决中国用户报告的发生频率最高的问题,包括燃料效率和各种噪音问题。

该公司表示,上述报告是根据在2012年10月至2013年6月之间购买新车的21,181位车主的评估完成,覆盖了65个品牌、213款乘用车车型。J.D. Power在中国进行年度调查已经持续了14年时间。

Yajun Zhang 发稿

 本文涉及股票或公司
上海汽车集团股份有限公司(简称:上汽集团)
英文名称:SAIC Motor Co.
总部地点:中国大陆
上市地点:上海证交所
股票代码:600104

天安门袭击案令新疆鲁克沁再成焦点

通往新疆鲁克沁镇的路上的检查站,配备了突击步枪的警察已经就位。在一场持续已久的民族冲突本周延伸到北京的天安门广场后,这个地方再度成为可能发生骚乱的不稳定地区。

中国有关部门称周一发生在首都北京的一场车祸和爆炸事件是恐怖袭击。他们迅速将目标指向新疆,这是中国西北的一个主要的穆斯林地区。周三政府称,在几名与此次袭击事件有关的被拘者中有一名鲁克沁镇居民。

在袭击发生后不久,警方在通往鲁克沁镇的曲折狭窄的路上设置了检查站,限制车辆进入这个镇,并对车辆进行检查。警察在镇中心街道巡逻,街道两旁是水果摊和卖羊肉串的烧烤摊,这些烧烤摊是当地很受欢迎的聚会点。警察巡逻引发了当地居民的不满。

Brian Spegele/The Wall Street Journal
鄯善,一名男子骑着三轮摩托车穿过当地的一个集市。
四个月前,在这里发生一起暴力事件后,中国政府对这个地区进行了镇压,这起事件造成至少27人丧生,其中包括10名警察。事件发生后,这里安排了许多武装保安人员,当地官员在清真寺周围安装了摄像头。

鲁克沁镇的人口数量在3万左右,这里已经成为几个备受关注的民族冲突问题严重的城镇之一,这个冲突就是维吾尔族人(与曾在中国这个西北地区生活了超过1,000年的突厥人有关)与汉族人之间的矛盾。2009年新疆首府乌鲁木齐附近发生的维吾尔族人和汉族人之间的冲突曾导致近200人丧生。

Brian Spegele/The Wall Street Journal
周四,鄯善集市上出售的衣服和布料。
中国政府一直认为宗教极端主义是造成新疆动荡局面的主要原因。但许多维吾尔人和该地区的回族人说,鲁克沁镇等地区的社会经济差距较大是主要原因。

一位长期居住在这里的居民说,与宗教自由相比,社会平等是更大的原因。这位居民和其他一些人一样认为,该地区对汉族人的怨恨最近在持续加剧。许多人将问题归咎于旨在刺激经济增长的政策,这些政策吸引大量汉族人来到这里,同时令贫富差距扩大。

Brian Spegele/The Wall Street Journal
周四,一名妇女在卖甜瓜。
有关部门说,周一,一辆吉普车驶到故宫——中国历史和权力的最鲜明象征——前面,起火燃烧,造成两名游客和车内三人死亡。后来,有关部门又说抓获五名与事件相关的嫌疑人,所有这五人的名字看来都像是维吾尔族人。

有关部门还没有对一位名叫玉苏普·吾买尔尼亚孜的当地人提出指控。记者从鲁克沁镇中心沿着一条路来到了三个桥村,走访了曾经与他相邻而居的村民,一些村民说自己不认识他,还有一些人说他已经不住在这里了。

Brian Spegele/The Wall Street Journal
周四,鄯善,一名男子在集市上烤肉和馕。
鲁克沁发生骚乱的确切原因目前仍不完整。官方媒体新华社6月份报道说,维吾尔族人冲击市政府的时候挥舞着长刀,还杀害了平民。总部位于海外的维吾尔族团体驳斥了这一说法。

对鲁克沁和其他维吾尔族人占大多数的社区的居民来说,适应重警驻守的现状已经成了一种生活方式。这些维吾尔族村民住在摇摇欲坠的砖石结构的房子里,他们村子的旁边就是连绵起伏的沙丘。很多受访居民说,他们害怕遭到当地有关部门的报复,他们说,6月份的事件过去之后,有关部门对来自维吾尔人的批评声音更加敏感了。

Associated Press
本周北京发生了驾车冲撞致人死亡事件之后,新疆各地的检查点数量大幅增加。图为今年7月份乌鲁木齐市街头的警察。
6月暴力事件之后,对清真寺的监控也更加严格了。东大寺位于临近的鄯善县,院落历经风雨剥蚀,地上铺着波斯地毯。本周的一个上午,三名男子(到清真寺祷告的人说他们是当地的警察)忙着在主祷告室安装视频监控设备。

当地人说,鲁克沁6月份的事件发生后,政府就开始在整个地区的主要清真寺安装监控设备。周四,记者致电鄯善县和鲁克沁镇政府,电话无人接听。

6月暴力事件之后大约一个月,一个为吐鲁番地区(鲁克沁的上级政府)进行采购的网站发布了招标公告,需要购买的东西是政府准备安装于该地区清真寺的监控设备。

东大寺院内的墙上贴了要求穆斯林约束言行的宣传画报。有一张画报呼吁民族团结:汉族不能脱离少数民族,少数民族也不能脱离汉族。

当地的一些经济领域似乎在稳步发展。国有企业正在开采有价值的矿产资源,并开发当地可观的石油储藏。进口车和豪华车也开上了鄯善县等较大地区的街道。

但身穿红色工作服在当地市场徘徊的石油工程师似乎都是汉族人。

当地的另一位维族人称,维族人难以获得这种工作。他说,国有企业和其他一些公司都要求会说流利的普通话。鲁克沁维族人使用的是一种和土耳其语有着隐约联系的语言,许多人的普通话只能勉强进行最简单的日常对话。许多司机还是喜欢在车里播放节奏感强烈的维语民谣流行音乐。

这位维族人称,维族学生学习普通话令他心情复杂。他称,希望孩子们能利用这种自己从未有过的机会,但也表示维语将在四五十年内消失。

当地居民称,在6月份的冲突发生几天后,就有越来越多的警察开始进驻当地。当地的一些维族人称,最令他们担心的是,现在一些警察已经公开携带武器,而之前不是这样。

居民们称,鄯善县城和其他地区迅速安装了更多摄像头。与此同时,从新疆其他地区进入当地的维族人遇到了警方更严格的检查。

当地政府在8月份公布了21条宗教管理新规。一份政府公告称,这是消除社会威胁并维护社会稳定的必要措施。

政府在新规中称,将打击网上的非法宗教活动,并将制止政府认为不利于民族团结的任何宣传活动。

Brian Spegele

(更新完成)

(本文版权归道琼斯公司所有,未经许可不得翻译或转载。)

中国城市化带来的社会成本

Reuters
今年8月,西安的一条街上,一栋被部分拆毁的楼房伫立在一片住宅建筑工地旁。

项研究表明,在10年来的中国建设热潮中,有多达6,400万家庭的土地被征用或房屋被拆毁,投射出中国城市化进程的黑暗一面。

今年3月份上台的中国新一届领导班子将城市化奉为经济增长的主要动力来源。按国际标准来看,中国的城镇化率(目前为53%)仍然很低。更多农民来到城市从事生产率更高的工作,可能有助于提振中国经济增速。2012年,中国经济增速降至十多年来最低水平。

不过,中国的城市化进程伴随着社会成本。清华大学一项调查发现,全部样本中有大约16%的家庭经历过某种征、拆情况。

这项于去年进行的调查覆盖了中国大陆的所有省市。实际完成有效成人样本12,540个,0-15岁少年儿童样本共计7,517个,是作为针对全国人口的代表性调查进行设计的。

调查发现,家庭承包土地被征用较多的是获得重新规划的城乡结合区和乡中心区。

中国农民没有自行出售土地的权利,常常受到地方当局的摆布。地方当局征地搞开发项目,而常常对补偿问题不太上心。这一问题频繁引爆农民和地方政府之间的冲突。

报告写道:“如果我们了解到有如此大规模的拆迁运动以后,也许我们不会对出现如此多的社会矛盾问题感到惊讶了!”

失地农民通常会被重新安置并拿到补偿款,但他们常常难以找到工作和适应城市生活。调查显示大约80%的承包地被征的农民获得了补偿款,但没有给出具体的金额。

研究发现,仅有10%的承包地被征农民获得了城镇社会保障。

根据毛泽东时代设立起来的户籍制度,医疗保险、养老金等福利是与户口挂钩的。虽然半数以上的人生活在城市里,但全部人口中只有28%拥有非农业户口。从农村涌入城市的外来务工人员从事着制造业、建筑业的低薪工作,却通常享受不到社会福利。

调查发现,只有4%的承包地被征农民获得了就业安置。

预计领导层将于下月的十八届三中全会上讨论土地政策改革,但改革将很难推进。地方政府收入主要依赖于征收然后出让土地所获利润,土地改革必须对税收体系做出重大调整,让地方政府拥有其他收入来源。

康涅狄格大学(University of Connecticut)研究中国土地政策的专家Meina Cai指出,当今中国的“圈地运动”是社会不稳定的单一最大源头,合理的改革将统一农村和城市的土地市场,但这不太可能成真;现行土地制度的最大受益者正是国家和地方政府。

Richard Silk

(本文版权归道琼斯公司所有,未经许可不得翻译或转载。)

大摩高管:中国增长目标不切实际

RUCHIR SHARMA

国经济似乎有望再度实现官方增长目标。中国国家统计局公布的数据显示,今年第三季度国内生产总值(GDP)增长7.8%,中国经济正稳步向7.5%的全年GDP增长目标迈进。


不过,这些数据可信吗?中国政府一直以来都会制定高增长目标然后宣称超越了目标,使国内经济看上去正在快速平稳增长。多年来,中国发布的经济增长数据波动程度都要远低于其他发展中国家,而最近波动几乎消失了。自2012年年初以来,中国公布的季度GDP增长率与官方目标都仅相差几个小数点。

上述数据值得怀疑的另一个原因是,维基解密(WikiLeaks)在2010年末披露的一份2007年电报显示,现任中国国家总理李克强当时承认中国官方GDP数据是人为的。李克强2007年时任辽宁省委书记,他当时向时任美国驻华大使兰特(Clark Randt)表示,他倾向于用银行贷款、铁路货运量和发电量这三个更加可靠的指标来确定实际增长率。

一些经济学家现将这些经济指标称为“克强指数”。该指数显示,今年上半年中国经济增速远低于官方数据描述的水平,而且虽然第三季度经济增长加快,也只是得益于政府为实现7.5%的年度GDP增长目标而推出的新一轮刺激措施。

Chad Crowe
在中共领导人着手准备下月重要的中央委员会会议之际,中国经济增长达到官方目标的压力触及新高。目前中国人均收入约7,000美元,已经到达特定发展阶段,曾经的东亚“经济奇迹”——日本、韩国和台湾的经济增长在此阶段时也开始放缓,GDP增速从接近两位数的水平降至5%-6%左右。

预计下月的中共中央委员会会议将解决中国在当前作为中等收入国家的发展阶段所面临的关键问题,其中包括降低国有企业职能、促进财政改革以及推动经济从过度依赖出口向消费拉动转型。尽管帮助中国经济实现如此高增长的市场改革广受赞誉,但中共领导人似乎太过专注于对一个中等收入国家来说不现实的增长目标,这对一个中等收入国家来说是不现实的。即便中国下一阶段改革有可能进行,中国政府这种过度注重增长目标的做法也会使改革变得难以推行。

今年年初有迹象显示,中国政府准备回笼在2008年全球危机后为确保国内经济实现增长目标而投放的大量信贷和公共投资。不过这一过程并不持久。今年7月份,中国领导人下令推出新一轮信贷和投资以实现经济增长目标。

这种做法不会带来真正可持续性的增长。近些年以来,中国发放新信贷的速度是其他任何国家都难以与之争锋的,其中许多都投入了高风险投资,而非新的制造业支柱。五年前,每1美元多一点点的借贷就可以为经济贡献1美元的增长;但如今1美元的增长要靠4美元的借贷才能实现。

眼下多数贷款都流入了炒房人和地方政府形象工程的腰包。今年以来投资的年度增速达到20%,远高于消费增速。这与中国刺激消费、改革其他领域过热的目标背道而驰。过度的地产投机、腐败和污染已经危及到了旧有工业模式。

中国政府为何还要再回到这种早就过时的发展路径上来呢?或许,中国领导者们相信GDP增速至少需要达到7%,才能避免失业和社会动荡。不过这种担忧只是杞人忧天。随着中国经济日益成熟,中国经济每增长1个百分点,就可以创造160万-170万个新工作岗位,而10年前这一数值仅仅为120万个。有鉴于此,即使GDP增速滑落至5%-6%,中国仍能够创造足够多的工作岗位。随着人口老龄化加剧、经济愈发成熟,加入劳动力大军的年轻人数量正越来越少。

另外,领导层可能觉得,高增速能避免近期的信贷热潮引致大规模破产。然而,新一波的劣质贷款只会让数百万名借款人陷入风险。今年迄今,宽松的借贷环境将大城市房价推高了17%,使得人们担心最新一轮的楼市泡沫将以破裂告终。

这三十年来中国经济一路高歌突飞猛进,但赖以维系的基础是庞大的低收入群体、依靠的是制造业型出口工业,后者乃是保持生产力高速增长不可或缺的因素。然而,低薪时代早已一去不复返,以前的增长模式也已经穷途末路。战后日本、德国曾经遵循了类似路径,他们在全球出口中的比重最终触及了12%的巅峰;而这个数字恰好是中国过去两年中保持的水平。

目前制造业占中国经济的比重为30%,正如同日本在1970年顶峰时的情形一样。消费增速已经达到了7%-8%,这是任何奇迹经济所取得过的最大速度。但是,假如消费无法提速、当前的投资增速又过度高企,GDP增长步伐将不可避免地放缓。

中国所有问题的关键在于,北京执迷于取得7.5%的增速目标。制定该目标的原因是:据粗略预计,若中国希望到2020年底让GDP增一倍,必须达到这样一个年度增速。但这只不过是政治家的一腔雄心而已,没有任何经济学根据,令人不由得回想起前苏联(Soviet Union)为赶超西方而人为设定的好高骛远目标。前苏联的失败尝试告诉我们这样一个教训:走慢点总比栽跟头好。

(Ruchir Sharma是摩根士丹利投资管理公司新兴市场部门主管,也是《经济突破型国家》(Breakout Nations: In Pursuit of the Next Economic Miracles)一书的作者。)

(更新完成)

(本文版权归道琼斯公司所有,未经许可不得翻译或转载。)

如何判断中国有无实质性改革?

哈继铭

中共十八届三中全会即将召开之际,全球投资者都把目光聚焦在本次会议可能提出的改革精神和政策。毕竟,在以往换届后的三中全会上中共往往推出重大甚至具有里程碑意义的改革举措,如1978年的十一届三中全会结束了文革,把工作重点转向经济建设,提出GDP到2000年翻两番的明确目标。又如,1993年召开的十四届三中全会确立了建立市场经济的方向,使中国经济摆脱了自1989年后的低迷,结束了那几年市场参与者的彷徨。

中国需要什么样的改革?笔者认为需要两类改革,一类是提高劳动生产率,另一类是转变经济增长方式。说白了就是提高增长效率,调整经济结构。

提高劳动生产率政策的核心是国企改革和要素价格(利率、汇率、资源价格等)市场化。中国有些大型国有企业享受着行业垄断地位,这种垄断表现在对经营权和资源的垄断及资金的廉价获得。不打破这样的垄断,即便民营企业获得准入,进入后也难以发展和生存。这就是为什么撒切尔夫人当年在英国推行的国企改革方式是私有化,而不是让国有和民营企业共同发展。这也是为什么中国上世纪90年代中期的改革重点放在国企改革,之后才可能有民企的蓬勃发展。金融领域要素价格改革的关键是利率市场化。存款利率上限限制了利率真正实现市场化,低效率的投资项目仍然享受着低利率的补贴,而代价是储户的利息收入和消费需求继续受到抑制。

调整经济结构的关键是转变政府职能。中国经济失衡的一个重要标志是投资增长过快,使得投资占GDP比重高达50%左右,而投资迅猛增长的重要原因是地方政府参与及干预经济,拉动一方GDP和税收增长。而如此之高的投资占比不仅大大超过日本和韩国当年的高点(约40%),也高于1958年大跃进期间中国自己的高点。另一方面,投资的效率在明显下降,边际投资效率,即GDP增量与投资之比,由2008年前的0.35降至2012年的0.19。伴随着投资率的上升和投资效率的下降,产能过剩加剧,政府和企业负债率飙升。

而与此同时,政府负债透明度在下降。由于稳健货币政策下银行信贷的收紧,地方政府通过信托等透明度稍逊的非银行渠道、直接或间接放松房地产调控以抬高地价获取融资。40个大中城市的土地销售收入在今年前9个月同比上涨了75%,而土地销售均价同期上涨了62%,9月份更是飙升了近100%。与此同时,房地产价格在全国范围内大涨,在许多大城市上涨幅度达到了20%以上。产能过剩、房价和地价不断上涨的背后是不断积累的经济和金融风险。产能过剩行业的债务偿还能力问题将逐渐显现,影响银行资产质量。没有只涨不跌的资产价格,一旦房价和地价将来下跌,银行抵押物的质量也将下降。

转变政府职能的关键是硬化地方政府预算约束。这就需要三项重要的财政改革:容许地方政府自行发行债券,让地方财政和融资能力受到市场的监督和限制;建立以支出需求为基础的财政收入转移机制,以减小区域间公共服务水平的差异;推出真正意义上的财产税,让地方政府拥有稳定的税基并摆脱对土地财政的过度依赖。

市场对将于11月9-12日举行的十八届三中全会期待较高,认为届时将推出关键性改革措施。笔者认为,届时推出的官方指导文件可能覆盖面广泛,但中国的改革往往以渐进的方式开展。况且一些关键的政策变动,如上述国企改革、利率市场化和转变政府职能所必需的财政改革可能还停留在讨论阶段,目前尚未得到定论。

笔者认为,就目前中国经济所处的周期,一个简单而有效的衡量有无实质改革的量化指标就是明年的经济增速目标。增速下调不一定意味着改革,但是如果增长目标依然定在7.5%或更高,难以相信短期内会有重大改革。因为当前所处的经济周期要求通过改革去杠杆、降低投资速度、清理和消化过剩产能、抑制房地产泡沫。这些必要的调整会使短期内投资增速下降,也必然导致总体经济增速放缓,因为短期内消费和出口无法大幅提振弥补投资放缓的影响。假定中国通过改革实现经济再平衡,使得投资占GDP之比重逐渐下降,于2020年达至40%,那么明年的经济增速应当放缓至7%以下。如若不然,投资率将继续上升,经济将继续失衡,产能将继续过剩,杠杆将继续加大,风险将继续积累。

(本文作者哈继铭是高盛投资管理部中国副主席兼首席投资策略师,曾任国际货币基金组织高级经济师。文中所述仅代表他的个人观点。)

(本文版权归道琼斯公司所有,未经许可不得翻译或转载。)

Wednesday, October 30, 2013

读报:外媒评天安门冲撞事件嫌犯被抓

刘罡

京警方称与天安门汽车冲撞事件有关联的五名嫌犯已经被捕,有外媒援引专家的话说,中国政府多年来一直担心在东部的中心城市发生这类袭击事件,一旦这个瓶颈被突破,遏制类似事件再次发生的难度将会加大。

美国《华盛顿邮报》10月30日刊登美联社的报道说,中国警方周三宣布,与本周天安门广场地区汽车冲撞案有关联的五个人已被逮捕,他们是信仰伊斯兰教的少数民族维吾尔人,警方还称冲撞事件是恐怖袭击,这是北京近年来首次发生恐怖袭击案。报道援引美国密歇根大学专家Philip Potter 的话说,中国政府多年来一直担心在东部的中心城市发生这类袭击事件,一旦这个瓶颈被突破,要想遏制住类似事件的再次发生就难了。他预计政府将加强针对东部地区维吾尔人的情报和监视工作。

报道说,中国警方未对外说明这五名嫌犯是在什么地方被抓获的。报道还说,此次袭击事件似乎标志着受到伊斯兰极端思想激励的武装分子在行事方面变得更为大胆了,虽然迄今为止中国在遏制国内恐怖袭击的数量和影响力方面是大体成功的,但政府早就警告说,极端分子可能正策划在新疆以外地区实施恐怖袭击。

美国《明尼阿波利斯星坛报》10月30日的报道说,在北京的维吾尔人说,天安门汽车冲撞事件发生后,他们正面临警方新的监视行动。报道援引在潘家园古玩市场摆摊的28岁维吾尔族小贩Ali Rozi 的话说,这一袭击事件发生后,警察每天都来查我们,我们不知道为什么,我们的身份证每天都被查。报道说,维吾尔人中的穆斯林武装分子多年来一直在进行针对中国政府的低烈度反叛,政府通常称这类反叛事件为恐怖袭击。

报道说,从新疆喀什来北京从事玉石贸易的48岁维吾尔商人Rozi Ura Imu虽然谴责了这次天安门袭击事件,但表示这并不证明政府更严厉地对待维吾尔人就是合理的。他说,我也感到恼火,那些人搞了撞车事件,其结果是我们每天被警察骚扰。

日本《朝日新闻》10月30日的报道说,香港的中国人权民运中心10月29日说,天安门汽车冲撞事件的车内三人中,其中一人的一个亲戚在今年6月新疆鲁克沁镇的骚乱中被警方击毙,此次冲撞事件就是为报复政府而进行的自杀式袭击。报道说,这次事件已经加重了新疆地区的紧张气氛, 《新疆日报》10月29日在头版发表评论文章说,新疆将坚决抵制宗教原教旨主义的蔓延。

(本文作者刘罡是《华尔街日报》中文网编辑兼专栏撰稿人。文中所述仅代表他的个人观点。)

(本文版权归道琼斯公司所有,未经许可不得翻译或转载。)

中国称天安门事件为恐怖袭击并抓捕五人


国警方说周一在天安门发生的驾车冲撞致人死亡事件是一起恐怖袭击案件,而且已经抓获了五名嫌疑人。浮出水面的更多案件相关细节表明,这一起发生在中国首都的、不同寻常的暴力袭击案件根源在于民族怨愤。

当局周三并未指控任何群体,但发布出的信息表明实施者是新疆人。新疆维吾尔族人大多是穆斯林,过去维族人抗议中国统治的事情时有发生。

官方新闻机构新华社周三报道,当局在周一驾车冲撞事件发生后大约10小时了抓获上述嫌疑人。报道没有说明嫌疑人(其中两名为女性)是在哪里被抓的。新华社引用北京市公安局新闻发言人的话报道说,车上三人分别为一名男子、该名男子的妻子和母亲,他们在车上点燃汽油后车辆起火,三人当场死亡。

事件发生在天安门广场的故宫博物院前面,就在毛泽东像之下。当局称,事件还造成两名游客死亡,40人受伤。

Agence France-Presse/Getty Images
周一,一辆乘用车在天安门城楼前发生冲撞并起火,随后警车封锁了通往天安门广场的道路。
新华社说,警方认定这是一起“经过严密策划,有组织、有预谋” 的袭击案件;警方在车内发现汽油及盛装汽油的装置、两把砍刀、铁棍,还发现印有极端宗教内容的旗帜。新华社说,警方查明肇事车辆为一悬挂新疆牌照的吉普车。

尽管新华社没有明确说明这三名死者和五名嫌疑人来自哪里,但却公布了这些人的姓名。从姓名来看,这些人似乎都是新疆维吾尔族人。

新疆毗邻中亚,盛产油气。近几十年,新疆的一些维吾尔族激进分子已经在新疆实施了爆炸、刺杀和其他暴力行动。如果被证实为维吾尔族人所为,周一的袭击表面看来则是自1997年以来第一次在北京实施的此类袭击。1997年,维吾尔族人曾被指制造了一起公交车爆炸案,造成30人受伤。

新疆和西藏地区不断发生的反政府暴力事件对北京而言是一个挑战。少数民族人口在中国总人口中的占比虽然非常之低,但分布在占中国国土面积三分之一的战略边境地带。北京近些年来采取了在当地大力投资以提高当地生活水平,加强警力保障安全的战略,但这并没有阻止暴力事件的发生,而且在某种程度上进一步激怒了当地居民。根据监测机构的说法,在新疆,过去两年间冲突事件看起来有愈演愈烈之势。

很多在中国国内和国外的维吾尔族人都将新疆的紧张局势归咎为汉族人的大量涌入,以及严格的治安措施,这让他们感到自己在故土被边缘化了。

2009年,维族人的抗议活动演变成民族冲突,造成乌鲁木齐近200人丧生。

数十年来,中国政府曾鼓励(有时是要求)汉族人迁至新疆等边境地区。近几年,汉族人主要是受到采矿等行业机遇的吸引,从更加拥挤的省份迁至这些地区。

尽管激进的维族人曾将目标指向象征汉人统治的设施,比如新疆和西藏地区的政府大楼或者军营,但自杀式袭击一直是他们最常见的抗议方式,不过2008年西藏首府拉萨发生的暴力事件也袭击了中国国有银行和政府经营的酒店。

由于中国禁止私人拥有枪支,并且对爆炸品进行严格管控,多数此类暴力事件使用的都是汽油弹等自制武器或者刀具。

在中共十八届三中全会于11月9日召开前,北京已加强安全戒备,周一的袭击事件发生以来,戒备进一步升级。与此同时,新疆也加强了安全戒备。

中国政府曾将多数新疆暴力事件归咎于东突厥斯坦伊斯兰运动(East Turkestan Islamic Movement),并认为后者与基地组织有关联。联合国(United Nations)和美国也已公开将东突厥斯坦伊斯兰运动视为恐怖组织。

在三名死者和五名被拘的嫌犯中,除了一名死者外,其他所有人都出现在了警方在周一事件过后向酒店发放的通知中,《华尔街日报》(The Wall Street Journal)见到了这份通知。这份通知列出了这七人在新疆不同地方的家庭住址,其中包括过去两年维族人与当局发生过冲突的地区。

中国知名反恐专家和政府顾问李伟说,同一个维族家庭的成员共同参与分离主义暴力事件并不罕见。李伟是中国现代国际关系研究院(China Institutes of Contemporary International Relations)安全与军控研究所所长。他还说,来自不同地区的人共同策划一起在新疆之外的相对周密的袭击,这样的情况比较罕见。

在事故中死亡的维族家庭成员来自新疆的西南角,接近与巴基斯坦的边境地区,被拘捕的嫌犯则来自四个其他地区,其中的三个地区相距超过1,000公里。

李伟猜测,这个维族家庭可能遭到其他抱有政治目的的人的施压。他说,很有可能有其他人利用了这个维族家庭的私人问题,煽动他们进行恐怖袭击。

据新华社报道,被拘的嫌犯中有一人名叫玉苏普•吾买尔尼亚孜(Yusup Umarniyaz)。警方在此前发给酒店的通知中说,这个人来自新疆鲁克沁镇。

鲁克沁镇有3万居民,大多数是维族人,这里是6月份一起暴力事件的发生地,据国有媒体当时报道称,这起事件造成27人死亡,其中包括10名警察。国有媒体将这起暴力事件称为一起恐怖袭击,而设在美国的维吾尔族人权项目(Uyghur Human Rights Project)说,对宗教自由的镇压是引发这起事件的一个原因。

周三在鲁克沁镇,武警对来往车辆进行排查,警车在街道上巡视,街道两旁都是砖、土混合建造的平房。

检查站的一位官员称,过去几天来遇到了一些情况。目前当地并不安全。他表示,检查站于本周早些时候设立,但是他未透露原因。

警方的通知称,吾买尔尼亚孜户籍登记地为新疆鲁克沁镇三个桥村。一位来自于当地、声称认识吾买尔尼亚孜的人士表示,吾买尔尼亚孜已经搬到新疆首府乌鲁木齐。

居住于鲁克沁和周边地区的居民说自己是虔诚的穆斯林。当地道路和建筑物上的标识大多数由维吾尔语写就,而不是汉字。

另一位当地居民称,他怀疑一些住在三个村附近的人士曾参与了6月份的暴力事件。根据新华社的报道,暴徒当时袭击了鲁克沁派出所,砍伤民众并烧毁警方车辆。

在临近的鄯善县,大多数周三接受采访的民众表示,他们对于一名当地人涉及天安门暴力袭击事件并不知情。几位鄯善县居民表示,他们不支持这种暴力行为,只有一小部份维吾尔族人愿意参加暴动。

新华社报道称,在新疆等地公安机关大力配合下,北京警方将这五名嫌疑人抓获。警方在嫌疑人暂住地发现了“ 战”旗帜、长刀等物品。

新华社称,嫌疑人供述了他们与作案人相识、结伙策划并实施暴力恐怖活动的情况。

在周一的事件中,肇事车辆沿着北京中心地段长安街行驶,然后撞向行人并在通往故宫博物院的天安门前方起火。故宫博物院是旅游热门景点。

中国官方机构似乎在天安门暴力事件后加强了网络监管,社交媒体上关于这一事件的帖子已迅速消失。在周三公布嫌疑人之后,审查措施似乎在持续。相关新闻的帖子被不断重发,但评论却极少。

官方似乎小心谨慎地将这一事件描述为恐怖分子行为,并淡化了嫌疑人的民族背景。

中央电视台在其新浪微博的认证账户发表评论称,周一的暴力恐怖袭击案件,造成无辜群众伤亡,再一次暴露了犯罪分子的丑恶嘴脸和凶残本质;暴力恐怖活动没有前途,注定破产。

苏联解体之后,在哈萨克斯坦与其他临近中亚国家于上世纪九十年代获得独立后,暴力分离主义分子对新疆进行渗透。随着激进分子与伊斯兰极端分子进入这一地区以及临近的阿富汗和巴基斯坦,一些维吾尔族人也同样成为激进派。

新华社称,在车内身亡的三人分别是乌斯曼·艾山、其母库完汗·热依木及其妻古力克孜·艾尼。除了玉苏普·吾买尔尼亚孜以外,新华社提到的另几位嫌疑人分别是玉江山·吾许尔、古丽娜尔·托乎提尼亚孜、布坚乃提·阿卜杜喀迪尔以及玉苏普·艾合麦提。嫌疑人中的一些人电话无法得知位于何处,而其他人的电话记者联系不上。

JEREMY PAGE发自北京 / BRIAN SPEGELE发自鲁克沁

(本文版权归道琼斯公司所有,未经许可不得翻译或转载。)

十年后的大学是什么样子?

Gabriel Kahn

过10年,大学从外面看上去可能跟今天没有什么两样:修剪过的草坪,橄榄球比赛,各种派对……但学生得到的学习体验跟今天相比,或将有着根本性的不同。

教材,讲堂,从9月份到开春的学期安排。大学教育中某些最基本的方面,可能会在今后10年里,被科技荡涤得无影无踪,而一股创新与变革的洪流将应运而生。网络课堂可以期待,它们让学生能够按照自己的进度学习,并采用来自全国各地院校的材料——而不只是一位教授或一部厚厚的教材。

视频合集:教育中的创新之举
这些变革恐怕不会降低大学教育的成本,唉。但它们有可能颠覆我们对大学教育的评价方式。在过去,评价学校的好坏要看它们拒掉多少申请者,而不是看它们培养出多少合格的毕业生。

“这些(评价标准)都是论资排辈,其推动因素是排他性和对旧模式的保护。”亚利桑那州立大学(Arizona State University)校长迈克尔·克劳(Michael Crow)说。但随着新的技术潜入课堂,学生实际上学到的东西将更容易衡量。克劳说,这将“使大学对它们的产品承担起更多的责任”。

下文列出了可能发生重大变革的四个领域,和一个恐怕不会有什么变化的领域。

课堂

在不远的将来,教授们将在数字平台上上课。这些平台能够搜集有关每位学生进度的数据,它们原本是用于大规模网络公开课(MOOC),但学校目前正在将这些平台拿回去用于传统课堂,因为它们使分享内容、主持讨论和跟踪学生作业进展变得更加便利。教授们或许会继续“教课”,但大部分互动都将在网上进行。如果师生在实体教室碰面,其目的将是审阅材料、解决疑难或深度探讨有关话题。电影《力争上游》(The Paper Chase)里面约翰·豪斯曼(John Houseman)对着满堂学生开讲的情景将成为过去。

这些平台在持续改进。不久之后,它们将可以监测到哪些学生解决一道微积分问题花了15分钟,哪些学生冥思苦想了一个小时。这可以提醒教授(及其助教)注意谁可能需要额外的帮助。正如威斯康星大学网络教育学院(University of Wisconsin-Extension)副教务长罗维·布兰农(Rovy Brannon)所说:“课程平台对你的了解将比今天的教授对你的了解透彻得多。”

学期

随着越来越多的课堂部分或全部地搬到网上,统一规定开学和放假日期的需要将逐步减少。所有上课材料网上都有,还意味着部分学生可以在几个星期之内上完一个学期的课程,然后开始上新的课程,就像在Netflix上集中看大片一样。有些人可能两年就读完一个学士学位,坚持四年的人则有可能读完三个专业。

这种变化可能是教育工作者所鼓励的:学习进度快,能让其本科毕业生更加让人称奇,同时也使学校系统内学生进出的循环加快,从而获得更多的收入。亚利桑那州立大学校长克劳说:“大家曾经遵从一种严格的安排,因而有了这种体验。我们知道那是一条路子,但它只是多条途径之一,我们必须推动所有途径。”

学校

过去的情况一般是这样的:被名牌大学录取,你才能够接触到最好的教授,才能够跟最聪明的学生相处。这是因为,大学很大程度上是封闭的信息系统,只将其内容散发给少数人。这种状况正在改变。

越来越多的大学将其课程发布到Coursera、 edX等网络平台,YouTube上面也可以找到很不错的课程。学生也在利用其他院校明星教授的网络课堂来补充本校课程。

这种学习方式将越来越多地成为大学生活的一部分。 母大学(University of Notre Dame)信息和数字化负责人罗恩·克雷默(Ron Kraemer)说:“学生将可以从世界各地、从不同校园获取知识。”

与此同时,学校将充分利用这种环境来节省自己的资源。它们可能只有在认为相比其他院校有较大优势的时候,才去开发自己的课程。如果没有的话,可能就直接采纳其他学校开发的世界一流课程,然后通过设计作业、讨论和师生互动来打上自己的标签。比如加州州立大学(California State University)多个校区( 何塞分校、萨克拉门托分校等)的学生已经在上麻省理工学院开发的工程课。

美国多所大学成立的研究团体“Internet2”的高级副总裁谢尔顿·瓦格纳(Shelton Waggener)说:“大学将加入到一个俱乐部中去,实现资源共享,因为他们并不想大家都来开发一模一样的经济学课程。”

克雷默预计,随着大学开始向外界开放自己的内容,激烈的知识产权争论将会展开。如果一位教授开发的课程红遍全国校园,那么获得报酬的应该是谁?教授还是学校?另外,就像音乐和图书出版等领域已经出现过的情况一样,怎样才能防止明星教授打破大学的樊篱自立门户?

但他也说,开放学校将会改善学习体验。克雷默说:“它会营造公平的竞争环境,因为大家对材料的接触将更加全面。这样会促使大家提高竞争能力。”

教材

图:预测美国大学未来10年的变化
曾几何时,“心理学基础”或“地理学概论”之类课程的精装教科书重达十来斤。但随着教授们挑选出他们自己最喜欢的章节,组合成自己的一套教程,这种砖头书以及生产这种书的高利润出版行业将很快解体。

密歇根大学信息学院教授Soo Young Rieh说:“没有哪位教授将需要指定整本教材。每项课程都将拥有自己的定制材料。”

教材本身也将不再是实体书卷,而是能提供互动数字内容的材料,包括文字、视频和电脑模拟程序。在某些情况下,原先存在于教材中的材料将被直接整合进网络课堂平台,学生可以在平台上观看讲座、阅读文章和完成家庭作业。学生在通过各种途径进行学习的过程中,将会和同学、甚至是其他学校的学生一起,获得社交式学习体验——如分享阅读笔记,通过视频讨论课题等等。

成本

将来的学费将会大幅下降。呵呵,开个玩笑。实际上是不会的。

网上授课方式的扩张,让一些人相信大学将能够扩大课堂规模,从而降低学校的学生人均成本。虽然在某些情况下确实会这样——佐治亚理工学院(Georgia Tech)一套计算机科学网络硕士课程的学费是6,600美元——但它不会改变大学的成本结构。这是因为很多新增成本都是大学行政管理及其他非学术职能的扩张造成的,如职业咨询、学生活动等。

乔治敦大学(Georgetown University)教育与就业研究中心(Center on Education and the Workforce)主任安东尼·卡内瓦莱(Anthony P. Carnevale)说,技术等因素将造成课堂规模扩大,“但在整个机制中,这点因素微不足道。”

作者是南加州大学(University of Southern California)安纳堡新闻传播学院(Annenberg School for Communication and Journalism)教授。

(本文版权归道琼斯公司所有,未经许可不得翻译或转载。)

天安门冲撞定性恐怖袭击 网络部门忙删帖

Agence France-Presse/Getty Images

国警方周三晚间将周一发生的天安门汽车冲撞事件定性为恐怖袭击,在这之后,中国的互联网审查部门开始忙着删帖。

官方媒体新华社称,警方在天安门汽车冲撞事件发生后10余小时就将五名涉案嫌疑人抓获,并称,肇事车辆内的三人分别为乌斯曼•艾山(Usmen Hasan)及其妻子和母亲,均已死亡。

有关部门称,发生在天安门广场的汽车冲撞事件还造成两名游客死亡,40人受伤。

新华社称,北京警方在肇事车辆内发现汽油及装盛汽油的装置、两把砍刀、铁棍,车上还发现印有极端宗教内容的旗帜。警方查明,肇事车辆为一辆悬挂新疆牌照的吉普车。

新疆是以穆斯林为主的维吾尔少数民族的聚居地。过去几十年来,维族分裂主义者针对中国政府的暴力活动时有发生,但周一的事件是上世纪九十年代末以来他们首次在北京发动类似的袭击。新疆当地的维族和汉族人之间也时有冲突发生,其中包括2009年新疆乌鲁木齐发生的导致近200人死亡的暴力冲突事件。

尽管中国互联网审查部门通常会删除批评政权的言论,但在此次天安门汽车冲撞事件中,社交媒体审查部门删帖可能是为了避免北京出现民族关系紧张气氛。审查部门10分钟内在《华尔街日报》的新浪微博帐户上删除了超过15条评论。

《华尔街日报》微博以及中国国家广播机构微博上未被删除的评论基本都不涉及民族问题。有许多人呼吁政府严厉打击恐怖主义,但也有一些人提出了质疑。

一位微博用户写道,带着家人一起自杀式袭击——这背后也许还有故事。

另一位微博用户写道:确定这是一起恐怖袭击案?

不过,另有一位微博用户提醒人们不要因为这一事件就戴著有色眼镜看维族人。他写道,一部分新疆人并不代表整个民族,不要因为一次事件就戴著有色眼镜看维族人。

Josh Chin

(本文版权归道琼斯公司所有,未经许可不得翻译或转载。)

中国式节俭:35,000元的名牌大衣?

中国怎样算是节俭?一件价格高达人民币35,000元(约合5,670美元)、由意大利设计师罗伯特·卡沃利(Roberto Cavalli)设计的大衣吗?

本周中国国有电力巨头中国电力国际有限公司(China Power International Holding Ltd., 简称:中电国际)董事长、中国前总理李鹏之女李小琳在人民大会堂前亮相时穿的衣服,与卡沃利设计的大衣极为相像。

在李小琳的衣着周二引发网络热议后,“中国实时报”(China Real Time)在网络上查到了这件衣服。

“中国实时报”不想暗示中国有任何人可能穿了一件山寨货,不过这件大衣的出处不能得到独立消息来源的证实。中电国际发言人称,他不了解此事。记者也无法联系到李小琳的私人助理。

如果李小琳的大衣确实是卡沃利设计的,将会被动物权利保护者放过──他们周一曾认为这是一件皮草大衣而感到愤怒。然而李小琳的大衣虽然是纯棉产品,依然备受争议。

中国领导人正在倡导厉行节约之风,矛头直指购买奢侈品并加以炫耀的政府官员和国有企业负责人。

李小琳深谙这一政策,今年夏天她在职工餐厅与职工共进午餐时就对厉行节约政策做出了积极响应。据新华社报道,她在用完午餐后说,把剩下的饭菜打包带走,不能浪费。

中国喧闹的社交网络上的一些用户想知道,李小琳的节俭是否体现在她对大衣的选择上。

中国类似推特(Twitter)的社交媒体网站新浪微博的一名用户表示,李小琳通过打包公司餐厅的剩饭一定节省了许多。

Laurie Burkitt / Yang Jie / Lilian Lin

(本文版权归道琼斯公司所有,未经许可不得翻译或转载。)

新一代iPad Air测评

果公司(Apple)的iPad异常成功的原因之一是:虽然机身轻薄,但运行速度快、功能多样且续航时间长。iPad没有囊括笔记本电脑的所有功能,但在进行一般操作时iPad却取代笔记本电脑成为用户的首选。这就足以解释苹果公司为何能在三年零四个月的时间内卖出1.7亿台iPad了。

如今苹果公司更上一层楼了。该公司计划周五开始出售第五代全尺寸平板电脑iPad Air,这款平板电脑显著延续了iPad的优势,基本价与前一代一样为499美元。不过作为设计和技术上的壮举,苹果公司将iPad的重量减少了28%,新产品比前一代产品薄20%、窄9%,但运行速度加快,同时保留了卓越的9.7英寸Retina显示屏。

新一代iPad的重量仅为1磅,比该系列上一代iPad 4的重量减轻1.4磅。iPad 4即将停产。

新一代iPad不仅具备了上述种种优点,同时也保持了其行业领先的续航时间。在笔者所做的测试中,iPad Air的续航时间远远超过了苹果公司宣称的10小时。在超过12小时的时间里,iPad Air完成了高清视频的不间断播放,屏幕亮度设置为75%,同时Wi-Fi功能处于打开状态,还接收了大量邮件。这是笔者使用过的续航时间最长的平板电脑。

笔者对iPad Air进行了大约一周的试用,用户体验令人满意。新一代iPad并没有对平板电脑进行颠覆性改变,而是对一件成功的产品做出了重大改进。这是笔者试用过的最好的平板电脑。

这不仅仅是因为它更轻更薄的设计,而且因为苹果公司为其平板电脑提供了475,000个经过优化的应用软件,数量远远超过任何其它平板电脑(iPad也可以安装应用于iPhone的大约一百万个应用软件)。相比之下,安卓(Android) 平板电脑的大部分应用软件仅是电话软件的延伸版。

除了新一代iPad Air外,苹果公司还将在11月末推出新版iPad Mini。第二代Mini平板将拥有超高解析度的Retina显示屏(与iPad像素一样),屏幕大小为7.9英寸。第二代Mini比第一代略厚重,并且基本价将从329美元升至399美元。所有iPad Air应用软件均可安装在iPad Mini上。

笔者只是在苹果公司的发布会上短暂使用了新一代iPad Mini。与它的上代产品一样,新Mini可以轻松装入牛仔裤后面的口袋。虽然不如屏幕只有7英寸的安卓系统同类产品那么便于携带,但新Mini完全可以单手使用,并且苹果公司宣称其iPad Mini比同类产品的屏幕最多大40%。

新一代iPad产品也有一些不足之处:它们比许多同类产品售价更高。三星(Samsung) Galaxy Tab 3 10.1的起售价为360美元,而戴尔(Dell)新推出的小型平板电脑Venue 7的售价仅为150美元。

配置更高的新款iPad价格甚至会更高,因为苹果对额外的Cellular功能以及存储容量的定价非常高。顶配iPad Air价格高达929美元,包含Wi-Fi和cellular,存储容量为128G(基础款iPad Air的容量为16G)。

但苹果对老款iPad采取了一些降价措施。该公司将继续销售第一代iPad Mini,最低配置价格降至299美元。该公司还将继续销售2011年推出的iPad 2,最低配置价格为399美元。这些iPad配置的还是非Retina显示屏和老款的处理器。

此外与一些竞争对手不同,苹果不会通过推出iPad的官方配件来提高生产率和创新性。iPad不像微软(Microsoft)的平板电脑产品Surface那样附带制造商制造的可拆卸键盘,也不像三星的Galaxy Note那样附带一个触控笔以及相关预装应用。

苹果表示,之所以选择不添加这些配件,是因为许多第三方硬件制造商在为iPad生产键盘、键盘保护套和触控笔。该公司确实也在软件方面采取了措施来改善生产率和创新,新购买的iPad将可以免费使用重新设计的iWork办公套件和iLife套件。

笔者发现iPad Air的长时间手持舒适度要远高于前两代较重的iPad,运行速度显著快于旧款iPad。苹果称iPad Air的速度是旧款的两倍,并将这归功于自主设计的新处理器A7,新款iPad Mini也将搭载这款处理器。这款处理器与大多数个人电脑的处理器类似,为64位元架构芯片,可以处理更大的数据流。

iPad Air的Wi-Fi采用双频段,而不是单频段。这款产品的网速屡次超过旧款iPad,基本可以达到笔者笔记本电脑的网速。

iPad Air在摄像头方面有较小的改进,尤其是视频聊天最常用到的前置摄像头。新iPad的麦克风也从一个增加到两个。

iPad Air的电池表现让笔者印象深刻。在笔者进行的严格的平板电脑电池测试中,iPad产品几乎总能达到苹果宣称的电池续航时间,并将对手远远甩在后面。在这个测试中,笔者关闭了屏幕亮度自动调节等省电功能,并在回放视频的同时保持Wi-Fi在打开状态,并且让电子邮件在正常设置下工作。

但iPad Air的表现有过之而无不及,使用时间达到了12小时13分钟,比苹果所称使用时间还高出20%。苹果称,设计属于自己的A7芯片,再加上一个苹果所能控制的操作系统,就能设定芯片的功能,再配置在个别的电路和零件中,这能使能源更具效益。

总的来说,如果预算允许,毫无疑问笔者会推荐iPad Air。

Walter S. Mossberg

(更新完成)

(本文版权归道琼斯公司所有,未经许可不得翻译或转载。)
 本文涉及股票或公司
苹果公司
英文名称:Apple Inc.
总部地点:美国
上市地点:纳斯达克
股票代码:AAPL

中国警方抓获天安门汽车冲撞事件五名嫌疑人


中国官方媒体新华社报道,警方初步认定,周一天安门广场汽车冲撞事件是一起暴力恐怖袭击案件,五名在逃涉案人员现已全部抓获。

新华社周三称,警方在周一事件发生10余小时后就抓获了嫌疑人,肇事车辆内的男子乌斯曼•艾山及其妻子和母亲均丧生。

有关部门称,发生在天安门广场的汽车冲撞事件还造成两名游客死亡,40人受伤。

新华社称,北京警方在肇事车辆内发现汽油及装盛汽油的装置、两把砍刀、铁棍,车上还发现印有极端宗教内容的旗帜。警方查明,肇事车辆为一辆悬挂新疆牌照的吉普车。

新疆是以穆斯林为主的维吾尔少数民族的聚居地。过去几十年来,维族分裂主义者针对中国政府的暴力活动时有发生。尽管维族武装分子在新疆采取过爆炸、暗杀和其他暴力行动,但周一的事件是上世纪九十年代末以来首次在北京发动类似的袭击。

新华社的报道未确认肇事车辆内三名死者和五名嫌犯来自何处,但他们的名字听起来均像维族。报道称,对嫌犯的抓捕获得了新疆公安机关的配合;警方已在嫌疑人暂住地发现“圣战”旗帜、长刀等物品。

Charles Hutzler

读报:外媒关注中国大秀核潜艇实力

刘罡

国官方媒体近日纷纷突出报道了40多年来一直保持低调、神秘状态的中国核潜艇部队,有外媒认为,对于正大力为自己在世界舞台的中央争取席位的中国而言,这是一个展示力量和自信的举动。

美国《外交家》杂志网站10月29日刊登的一篇文章说,中国国有媒体近日大力宣传了中国人民解放军核潜艇部队不断增长的实力,称中国精锐的潜艇部队虽然此前一直保持着低调,但现在是向世界展示其决心和能力的时候了。文章援引美国麻省理工学院专家Taylor Fravel 的话说,中国此次公开展示其核潜艇部队力量的做法打破了以往的惯例,中国国有媒体这还是第一如此详细地谈论中国的第一代核潜艇。

文章援引其他分析师的话说,中国第一代核潜艇已经服役了几十年,中国军队据信正在逐步淘汰这些潜艇。文章说,美国情报官员认为,最早明年,中国配备巨浪-2型海基弹道导弹的094 型核潜艇将出海巡航,这种潜艇有能力从中国的第二岛链内(从日本列岛到小笠原群岛和马绍尔群岛的一条由北到南的岛屿链)打击美国本土的部分地区。

美国《华盛顿时报》10月29日的报道说,中国本周揭开了其核潜艇部队遮盖了40多年的神秘面纱,安全专家们认为,对于正大力为自己在世界舞台的中央争取席位的中国而言,这是一个展示力量和自信的举动。报道说,中国正在积极谋求增强军力,它大幅增加了海军建设支出,美国对此深表关切。

报道说,今年早些时候,一支在日本北部和俄罗斯之间的国际水域巡航的中国舰队引起了美国官员的警觉,这支舰队有两艘导弹驱逐舰和三艘其他舰船组成,国外媒体当时的报道说,中国这次海军演习的原因“不明”。

法新社10月29日的报道说,北京公开展示了其核潜艇部队,官方媒体称此举是史无前例的,也是向其他国家展示中国核打击能力的必要之举。报道说,中国此次公开展示军力之际,中日两国的关系正变得越来越令人担忧,北京近几个月来还与一些东南亚邻国因南中国海领土纠纷而陷入争执。

报道说,中国媒体近日介绍中国战略核潜艇部队时主要介绍的是中国第一代核潜艇,而不是其较新的094 型核潜艇。中国第一代核潜艇已开始退役。

(本文作者刘罡是《华尔街日报》中文网编辑兼专栏撰稿人。文中所述仅代表他的个人观点。)

(本文版权归道琼斯公司所有,未经许可不得翻译或转载。)

李小琳皮草装招致网友非议

说“我支持政府的节俭行动”,没有什么比在人民大会堂台阶上身穿华服更能表明态度的了。

Hexun.com
和讯网截图,身穿皮草的李小琳。
中国国有电力巨头中国电力国际发展有限公司(China Power International Development Ltd., 简称:中国电力)董事长、中国前总理李鹏之女李小琳周一在出席中国妇女第十一次全国代表大会开幕式时身穿看似皮草的条纹风衣亮相,在中国社交网站引发批评之声。这个大会旨在提高中国妇女的地位。

中国类似推特(Twitter)的社交媒体网站新浪微博上的用户对李小琳的奢华装扮群起攻之。时尚设计师张辛可在他的实名认证微博账户上说,李小琳非常地显富和显摆!大多数批评都是缘于人们认为李小琳的外套是皮草。动物权利保护组织将动物被杀害的视频与李小琳的照片放在一起。

《中国实时报》无法确认李小琳外套的品牌。中国电力发言人在被问及外套的价格和品牌时说,这件外套非常普通。他拒绝透露这件外套的价格和品牌,仅表示外套面料是豹纹的布料,并非皮草。

李小琳如此大胆的时尚宣言正值中国政府倡导厉行节俭之际。中国政府的节俭行动将矛头直指奢侈品和购买奢侈品并加以炫耀的官员。为了修复中共形象,中国国家主席习近平去年12月份发起了厉行节约、反对浪费的倡议。中共形象已经因为一连串涉及高层的腐败丑闻而严重受损,暴露了普通民众与所谓“太子党”(高层领导人的儿女)之间生活方式的巨大差异。

2012年两会期间,以一身奢侈装扮亮相的代表们招致公众非议,此后的节俭行动导致成百上千名官员大变身,他们纷纷摘下了芬迪(Fendi)的手袋,换上了本土品牌。

2012年在北京参加两会的中国地产界大亨许家印被发现腰系爱马仕(Hermes)皮带,人送绰号“腰带哥”,而在今年的两会上,他腰间换上了一条本土品牌七匹狼(Septwolves)的腰带。

但许多网友认为李小琳在着装上没有什么改变,她在2012年两会上身着价值2,000美元的意大利品牌璞琪(Emilio Pucci)套装,成为“什么不该穿”的反面案例。一位新浪微博用户写道,妇女大会难道是富女代表会议?另一位网友说,妇女大会是一场财富秀?时装秀?

当然,比起这件皮草外套的价格,一些网友对于李小琳的着装风格有更多的话要说。一位新浪微博用户称,这是哪个民族的服装?这位网友将李小琳的这件风衣与中国少数民族代表在立法会议上穿的民族服饰作对比。

另一位微博用户形容穿着条纹皮草风衣的李小琳与一只花栗鼠撞衫。

Laurie Burkitt / Lilian Lin

(本文版权归道琼斯公司所有,未经许可不得翻译或转载。)

Tuesday, October 29, 2013

大秦帝国体制能承载21世纪创新吗?

董洁林

篇专栏《科研经费迷途:潜规则下的扭曲人性》发表后,引起了很多讨论。笔者上周末在济南参加了“中国科学学与科技政策学术年会”,顺便和与会的同事们聊起了这个话题。对于科研经费管理领域的种种问题,在中国体制内工作多年的同事们体会更多、认识更为深刻。

事实上,那些被查处的学术腐败案,只是冰山一角。中国科学学与科技政策研究会原副理事长张碧辉先生认为,科技经费的配置有不少潜规则,例如科技经费按多少比例违规返还给课题申请人和相关人员,行政干预项目的立项过程(包括干预专家评审和经费安排等)也是常态。他还说,学术腐败和权力腐败相结合很可拍,项目申报时轰轰烈烈,结题时草草收场,一个流程走下来,所谓的“学术带头人”名利双收,科研单位也得到了实惠,行政部门和相关官员也有了政绩,皆大欢喜之中纳税人的血汗化为乌有。

现行科研经费管理和使用为什么会造成这种腐败丛生、法不治众的局面,又该如何去解决呢?就此,我欲请教在会上碰到的中国科学学与科技政策研究会理事长、中国科学院党组副书记方新女士。她没有直接评论,告诉我由她担任主编的学术期刊《科学学研究》最近一期就此问题发表了一组专题讨论文章。

该专题的几位专家撰文认为,科研经费管理出现的乱象,现行制度与时代脱节是关键原因。就中国和美国在科研项目人工成本政策差异的原因,中国国家自然科学基金委员会政策局研究员龚旭认为,美国人力资源成本有成熟的市场机制,科研人员的人工价格由市场定价,而中国科研领域劳动力定价是一种说不清的政府和市场的混合行为,因此要彻底改变科研经费管理的扭曲局面,政府的首要任务是推动科研领域的市场化改革,使得科研人员的价值得到合理体现,而不是由科研人员“八仙过海”采取各种手段来提高自己的收入。

非学术界人士对此议论也很热烈,这里摘取了几条微博读者留言──浙江省科技厅厅长周过辉(微博名为 @沧海一舟科技)说,科研经费的使用要研究,要体现科技人员在科技创新中活劳动或者智慧劳动的价值;央视英语频道主持人杨锐说,教育和科技工作者人性的扭曲也跟行政化严重有关,因为据称当领导可以申请科研经费和自己支配,学术本身成为婢女。

从这些圈内圈外的热烈讨论中可见国家科研经费管理的问题十分棘手并亟待解决。古有训:“它山之石,可以攻玉”,我试图更多地了解美国的做法,于是拟定了几个问题用电子邮件提交给美国国家自然科学基金会(NSF)的前任主席Subra Serush博士(他现任美国卡内基梅隆大学校长)和NSF现任执行主席Cora B. Marrett博士。我的问题是:其一、美国科研经费管理机构和大学如何管理科研人员在科研经费方面的腐败;其二、中国和美国科研经费管理政策之间有一个很主要的差别是美国的国家科研经费容许为科研人员发放部分工资和福利,这在中国是不容许的(学生劳务费除外)。美国制定这项政策的理由是什么?

对这些问题,这两位在科研和教育界纵横多年,做过科研、执过教并从事高教管理、也担任过科研经费管理官员等多种角色的全方位学者,应该有自己的独特见解。可惜,美国卡内基梅隆大学和美国国家自然科学基金各自的公关主管认为他们机构的领导公开讨论这些问题不合适,因此婉拒对此发表评论。

当然,无论哪个国家的做法,都只能参考借鉴,中国的事还得中国人自己找到最佳解决方案。在科研这盘棋中,涉及四个主体:纳税人、科研单位(包括科研院所、教育机构和企业)、科研人员和政府相关管理部门。政府从税收中提取部分科研经费,制定科研政策、分配经费并监管其使用。科研单位有培养科研新生力量的功能并为科研人员提供辅助支持,也是经费申请的依托载体和直接监管单位。科研人员是创新的主体,他们从国家(也就是纳税人)那里得到经费支持,从事科技研究,其成果奉献社会,增加人类对自然和社会的认知并推动社会经济的进一步发展。科研经费是贯穿这个过程的血液,如果管理得当,形成一个良性循环系统,对社会发展和人类进步善莫大焉。

然而,目前国内的科研管理体系离良性循环相差甚远。上海交通大学李侠教授认为,科研经费的本意是国家对科研成果的预定,以维系知识生产链条源源不断,然而现在科学评比商业化,科研经费变成了一种符号,谁的经费多就被认定水平高,反之什么都不是,因此在研究者和权力之间了形成了一个不对称的格局,权力享受操纵的魅力,而科研人员从自由探究到向权力投其所好,科学被限制在权力可控、可预期的区域,但这绝不是好科学,因为突破性科研原本就是结果不确定的,这就是中国为何原创较少的原因。

显然,现行科研管理规则和政策已经成为创新的瓶颈。在目前的规章和政策格局下,不管如何增加执行细则,加大监管力度,或者对科研工作人员做道德劝导,其收效都不会太大。在“严打”的时候,科研人员也许会因畏惧而对不合理的规矩妥协,但一阵疾风暴雨过后,一切又会照旧。就如何改善科研经费管理,各方面的见解和提议可谓汗牛充栋,其他国家也有不少可借鉴的办法,关键在于行动。

要设计新一代行之有效的规则,制定和推广这些新政策的过程需要植入创新思维和行为方式。与科研相关的四个主体:科研人员、科研机构、纳税人和政府主管部门,应该有平等的话语权,权力不应该高高在上。在制定新规章的过程中各方都既能够充分表达自己的诉求,也应该换位思考;既要考虑现在的需求,也为未来发展预留空间。唯有这样,才可能使中国的创新事业实现跨越发展。否则,目前国家投入再多的资源吸引人才、加强监管,试图把“科技民工”们圈在实验室里老老实实地创造新技术而别无他求,这么做不仅不符合现代社会的运作规律,其经济上的边际收益也会越来越小。

过去三十几年,中国以改革开放为核心战略,利用人口红利,如饥似渴地从欧美科学革命和工业革命所创造积累的创新中吸取科技养分,将中国经济提升到了世界第二的地位。朝野都认识到,进一步的提升,需要靠创新来实现。然而,阻碍中国实现这一步跨越的,是制度创新思维的缺乏及人才培养和科研体制的约束。换句话说,中国最应该“创新”的地方,是倡导和领导中国创新的政府部门。

最近在看电视剧《大秦帝国》,感叹商鞅是一位划时代的创新者。他所创立的大秦帝国的治理骨架,一直被中国的数朝数代中央政府世代相传,虽然历经很多小修小补,人们的意识形态、话语体系也随时光不断变迁,这幅骨架却两千年屹立不倒,在今天的中国仍然能处处感受它的棱角。多少荣华富贵的官员被遗忘于时间之流的深处,而被车裂而死的商鞅却成为中华民族历史上长燃不熄的火焰。然而,沧桑两千年的大秦帝国体系能承载21世纪中国创新的使命吗?

(本文作者董洁林博士是苏州大学商学院特聘教授,苏州大学企业创新和发展研究中心主任,清华大学中国科学技术政策研究中心兼职研究员。她于1988年在美国卡内基梅隆大学完成博士学位。文中所述仅代表她的个人观点。)

(本文版权归道琼斯公司所有,未经许可不得翻译或转载。)

《消费者报告》不再推荐凯美瑞轿车

威杂志《消费者报告》(Consumer Reports)不再建议消费者购买丰田汽车公司(Toyota Motor Co., 7203.TO)最畅销的凯美瑞中型轿车和其他三款汽车,因为这几款车型在美国高速公路安全保险协会(Insurance Institute for Highway Safety)近期进行的碰撞测试中表现不佳。

《消费者报告》最新发布的可靠性调查对福特汽车公司(Ford Motor Co., F)来说也是个打击。在一年一度的质量调查中,参与评比的34款福特和林肯汽车有近三分之二的质量评分“远在平均线以下”。《消费者报告》负责汽车测试的Jake Fisher周一说,参与调查的车主们认为福特汽车的主要问题出在多媒体娱乐系统和变速器上。

IIHS
凯美瑞在上图所示的碰撞测试中的糟糕表现使其在一个颇具影响力的汽车推荐榜单上失去了以往的位置。
Fisher称,两三年前,福特汽车与日系车不相上下。但在2013年的可靠性调查中,福特品牌汽车却在28个品牌中排名倒数第二,排倒数第一的是宝马Mini。

可靠性排在首位的是丰田旗下的雷克萨斯(Lexus),排在第二和第三位的分别是丰田同名品牌汽车和本田豪华车品牌讴歌(Acura)。大众汽车(Volkswagen AG ,VOW.XE)旗下的奥迪(Audi)晋升至第四位。

《消费者报告》不再推荐凯美瑞轿车的决定令人颇感意外,这款今年在美国最畅销的轿车一直是该杂志读者和编辑们的宠儿。

《消费者报告》拥有800万订户,不接受广告。汽车生产商都希望获得该杂志的推荐,以便在众多竞争对手中脱颍而出。

此次《消费者报告》将四款丰田汽车从推荐名单中删除,重新设计后的凯美瑞轿车便是其中之一,这些车型在美国高速公路安全保险协会的前端测角碰撞(small offset crash)测试中表现不佳。其他三款车型分别是丰田RAV 4、丰田普锐斯V和奥迪A4。

丰田汽车在公告中表示,公司正在研究一系列改善碰撞测试得分的方案。

Fisher称,丰田汽车计划在12月份重新测试凯美瑞,美国高速公路安全保险协会的发言人也证实该公司已要求在12月份重新进行测试并且正在对轿车进行工程改造。

奥迪发言人表示,该公司的工程师已经接到高速公路安全保险协会的奥迪A4碰撞测试结果,近期将对这款品牌的轿车进行改进。

福特发言人Mark Schirmer表示,公司已经采取行动改进My Ford Touch和Sync多媒体系统的性能。发言人还指出,《消费者报告》的调查结果显示2013年款福特Explorer运动型多用途车(SUV)的车主只有10%抱怨多媒体系统,低于2011年款Explorers超过20%的不满率。

Fisher则表示,即使是10%的不满率也“高得离谱”,其他制造商通常只有3%左右的不满率。

Joseph B. White

(本文版权归道琼斯公司所有,未经许可不得翻译或转载。)
 本文涉及股票或公司
福特汽车公司
英文名称:Ford Motor Co.
总部地点:美国
上市地点:纽约证交所
股票代码:F
本田汽车
英文名称:Honda Motor Co. ADS
总部地点:日本
上市地点:纽约证交所
股票代码:HMC
Toyota Motor Co. ADS
总部地点:日本
上市地点:纽约证交所
股票代码:TM
Volkswagen AG ADS
总部地点:德国
上市地点:美国场外交易粉单市场(Pink Sheet)
股票代码:VLKAY
本田汽车
英文名称:Honda Motor Co.
总部地点:日本
上市地点:东京证交所
股票代码:7267
丰田汽车公司
英文名称:Toyota Motor Co.
总部地点:日本
上市地点:东京证交所
股票代码:7203
大众汽车
英文名称:Volkswagen AG
总部地点:德国
上市地点:德国证券电子交易平台
股票代码:VOWG
Volkswagen Ag Non-vtg Pfd.
总部地点:德国
上市地点:德国证券电子交易平台
股票代码:VOWG_p
Audi Ag
总部地点:德国
上市地点:德国证券电子交易平台
股票代码:NSUG

中国调查天安门汽车撞击事件是否涉及新疆


一发生在北京天安门广场附近的汽车撞人、起火事件已造成五人死亡,中国警方正在调查是否有来自新疆的人员涉案。

据北京两家酒店的工作人员称,警方周二向他们发出通知,征集周一“特别案件”中来自新疆的九名嫌犯以及五辆新疆牌照汽车的相关线索。新疆维吾尔自治区政府发言人表示,当地警方也在调查北京这起案件,但他不愿透露更多细节。

Reuters
一辆运动型多用途车闯入人群并起火后,警察疏散了天安门广场的人群。
新疆地处中国西北边陲,有着大面积沙漠和油气资源,与巴基斯坦、阿富汗和多个中亚国家接壤,是以穆斯林为主的维吾尔少数民族的聚居地。过去几十年来,维族分裂主义者针对中国政府的暴力活动时有发生。

在发给酒店的通知中,九名嫌犯有八名似乎都是维族姓名。

中国政府反恐顾问李伟表示,周一的这起案件似乎是一场自杀式袭击,显然经过准备,所以很可能是主要维族分裂势力东突厥斯坦伊斯兰运动(East Turkestan Islamic Movement, 简称:东突)所为。

李伟说,这些人过去只袭击新疆内的目标,现在也像其他国际恐怖组织一样,把目标瞄准了首都。李伟是中国现代国际关系研究院(China Institutes of Contemporary International Relations)安全与军控研究所所长。

据目击者和国有媒体说,在这起事件中,一辆SUV沿着长安街便道行驶了几百码并撞倒多名行人,然后撞向天安门金水桥护栏并起火。

若这起事件确系维族分裂主义者所为,将是迄今为止最大胆的一次对北京政治心脏的攻击行动,很可能在新疆引发一场维稳风暴,并是中国在全国范围内加强对可能遇袭目标的防范。

周二,在通往新疆省会乌鲁木齐的公路检查站,武警对过往车辆和司机证件进行了检查,导致堵车超过一英里。

李伟说,这起事件中使用爆炸物的迹象并不明显,这减少了伤亡人数,也说明袭击者的能力有限。他表示,不能因为他们到了天安门广场就高估他们的能力。

北京警方对案件调查情况不予置评。外交部发言人也不愿置评,只表示尽管发生了一些袭击事件,过去十年新疆的整体经济发展一直都很稳定。

外交部发言人华春莹在每日例行记者会上表示,中国承认在新疆个别地区存在暴力恐怖案件,但相信任何政府都会打击这类事件,以保障社会和居民财产生命的安全。

中国政府曾指控维族分裂主义者对政府或汉族居民采取持刀砍杀、炸弹袭击和其他恐怖活动,大部分案件发生在新疆。2009年,维族与汉族之间的暴力冲突导致近200人死亡。

中国政府已将东突列为非法恐怖组织,称该组织与基地组织有关联。通过交涉,北京还说服联合国和美国将东突定性为恐怖组织。

但居住在海外的维族活动人士和中国境内的许多维族人称,局面之所以变得紧张,是由汉族人大规模进入新疆和近年来政府大力度维稳造成的。这些人还称,政府有些政策对维族人有利,有些对汉族人有利,这也加剧了民族矛盾。

据新华社报道,除肇事车内身亡的三人外,一名菲律宾籍女游客和一名中国男游客也在天安门车辆起火事件中丧生。报道还称,另有38人受伤,包括三名菲律宾籍游客及一名日本籍游客。

新华社称,肇事车辆是一辆吉普车。网上发布的一些照片显示是一辆SUV,但车型不明。警方在向酒店发出的通知中询问了与一辆灰色福特蒙迪欧(Mondeo)、一辆红色豪爵摩托车和其他三辆嫌疑车辆有关的信息,每辆车都系新疆牌照。

通知中提到的九名疑犯来自新疆不同地区,包括皮山县和鄯善县,过去两年这两地均报道过警方和维族人的冲突事件。据酒店人员说,警方在周一晚间发出的上一份通知中将其中两人列为嫌犯。

媒体对这起事件的报道似乎受到了严密控制。虽然消息在中国社交媒体上传播很快,但政府严厉限制网上的相关讨论,许多用户上传的照片和评论很快就被删除。

周二还可以在网上找到几张相关照片,其中一张显示肇事车辆被大火吞没,上方就是悬挂在天安门城楼上的毛泽东画像。

作为1989年六四事件的发源地,天安门广场极具政治敏感性。靠近天安门的中南海过去是皇家花园,现在是国家领导人的居住办公地。

Jeremy Page / Brian Spegele


(本文版权归道琼斯公司所有,未经许可不得翻译或转载。)

中国版政治僵局阻碍改革步伐

身处中国之外的艳羡者来说,中国政治体系的一个优势将功能失调的西方民主政治远远甩在后面,那就是采取果断行动做出能够促增长的决策的能力。

想一想使中国能够顺利度过近期的“大衰退”的投资潮,以极快的速度铺设好的高速铁路,甚至是2008年令人叹为观止的奥运会。

那何为在一个关键的中共会议前夕,即将推出重大经济改革措施的迹象如此之少?尽管各界广泛认识到,中国经济需要一次彻底的改革,但预计11月9日至11月12日期间召开的中共十八届三中全会只会推出有限的改革。本次会议将确定未来10年中国经济的发展道路。

原因就是,与西方经常发生的情况一样,政治上可能达成的事情不一定是对国家长期经济利益最有利的事情。换句话说,预计三中全会只会做出敷衍性的妥协,这更像是混乱的民主政治更擅长的做法(近期美国政府显然就在这样做),而不像是中国自上而下的威权体制的做法。

在中国,许多人将这归咎于既得利益集团的影响力。一些人认为,国企内部富有且关系紧密的集团以及中共高层正在制造中国版的政治僵局。

既得利益集团依附在中国政治体系的核心处,这个体系过去已证明非常擅长推动经济增长:年复一年的以可预计的、两位数百分比的速度增长。

但现在中国经济增长正在放缓。地方政府正在将信贷投向光鲜的基础设施项目,以期维持增长动能。这造成了大规模浪费和债务负担突增,一些人担心这些问题可能会埋下未来爆发金融危机的种子。

中国主席习近平面临的挑战是,如何在这个体系陷入真正的麻烦前对它进行改革。但与西方领导人一样,这意味着需要耐心尝试建立联盟、获得民众支持、孤立对手以及接受妥协。

因此经济学家们降低了对三中全会能否推出深入改革的预期。

前美国财政部驻中国的高级官员杜大伟(David Dollar)说,他们将寻求逐步的改革。杜大伟目前是布鲁金斯学会(Brookings Institution in Washington)的高级研究员。

他说,我们永远不可能看到根本性的进步。

Bloomberg
今年早些时候,北京街上的行人和车辆。
苏格兰皇家银行(Royal Bank of Scotland)的首席中国经济学家高路易(Louis Kuijs)认为,最详尽的改革将出现在金融服务领域,该领域是改革派官员的一个据点。高路易说,在这个领域,辩论已经结束。他预计,将推出进一步实现汇率市场化的措施,并开放严格管制的资本账户。

毫不意外地,经济学家们的改革预期最低的领域恰恰就是中共管控最深入的领域:国企。

尽管眼下的一个事实是:被政府娇生惯养的行业垄断企业对中国发展新增长模式——以民营企业和创新为动力——构成了最大的威胁。

在地方层面,既得利益将市政府与建筑和房地产巨头联系在一起,后者为前者带来了财富。很多经济学家说,这样的结果就是,三中全会对地方层面的改革很可能只涉及皮毛。

几乎没有人认为,户籍制度会大幅放开,允许中国大约2.5亿农民工在城市定居。这种人口迁移的效应将对整体经济造成巨大影响。而且各地市政府也不欢迎这样的改革,因为这一改革将加重其在教育、医疗和福利等方面的负担。

同样的,在土地改革——赋予农民对土地更多的法定权利——方面也会遇到地方政府的阻力。现行体制受到了地方市政府的欢迎,它们可以通过征用农地(经常是强征)再转手高价卖给房地产开发商的方式生财。

习近平希望经济转型的步伐更快一些,这一点几乎没有人怀疑。他在三中全会上出人意料地抛出“大爆炸”般的一揽子改革方案的可能性仍然存在,在一年前他刚开始任期的时候,很多人认为存在这样的可能。中共喉舌《人民日报》本周的一篇社论文章引用了习近平的一句话,“要勇于冲破利益固化的藩篱”。

不过目前来看,越来越多的人认为,三中全会将以高调做出承诺为主,不会推出太多具体措施。预料之中的承诺包括:承诺在民营领域扩大机遇;重新界定政府职能,让政府成为公共服务的提供者而不是企业的运营者;减少企业设立和审批的繁文缛节。所有这些或许都很有意义,但这些都只是方向,而不是行动。

中国官方媒体近期的评论一直在嘲讽美国民主的失败,证据就是近期美国政府关门事件。新华社指出,美国政界人士无力达成协议,甚至呼吁全世界“去美国化”,保护国际社会免受华盛顿政治动荡的影响。

但现在我们越来越明显地看到,说到政治僵局阻碍领导力的发挥,北京和华盛顿似乎同病相怜。

Andrew Browne

(本文版权归道琼斯公司所有,未经许可不得翻译或转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