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太子港,20岁的音乐电视节目主持人夏斯梅伊•奥德拉(Chasmaille Odera)非常痴迷于用她的白色黑莓手机(BlackBerry)发即时消息,于是她决定写一首关于黑莓手机的歌。

今年夏初,奥德拉以自己的艺名夏希(Shassy)发行了“Map Chat”这首歌,它通过热门电台节目、当地的DJ和网络迅速传播开来。如今,汽车音响和太子港各大街道的酒吧都在大声播放这首歌,成为了宣扬太子港对黑莓手机及其即时通信服务──黑莓信使(BlackBerry Messenger,简称“BBM”)──的挚爱的最新赞歌。

海地本土乐队Fresh Up的歌曲“BBM”表现出了BBM有时所能激发出的浪漫意味。在这首歌的MV中,一名男子一觉醒来看到了女友发来的最后通牒:“亲爱的,如果你不给我买一部黑莓手机,我就要离开你。”嘻哈歌曲“Sou BBM”的MV的背景设在海地一个闹哄哄的教室中,一名焦头烂额的老师试图阻止学生玩BBM,最终却徒劳无功。

在很多发达国家,苹果公司(Apple Inc.)的iPhone可能是人们的智能手机首选,新近发布的iPhone5此前也一直受到科技迷持续的狂热关注。然而,从约翰内斯堡到雅加达,充当身份象征以及流行文化标志的依然是黑莓,其费用低廉又可靠的BBM服务在很多新兴经济体中依然占据主导地位。

当然,流行文化对大品牌的追捧是无处不在的。Far East Movement乐队最近推出的“Like a G6”便是一首大赞湾流(Gulfstream)私人喷气机的歌曲。说唱歌手坎耶•维斯特(Kanye West)的歌曲也曾出现过耐克(Nike Inc.)的高端鞋,现在他自己也设计了耐克的鞋子。

黑莓手机早前已经在大部分发达国家溃败,不过在发展中国家它却在大放异彩。黑莓手机的制造商Research In Motion Ltd.(简称“RIM”)曾是美国无可争议的智能手机市场领跑者。据市场研究公司IDC的数据显示,RIM在美国的市场份额在三年内已从50%下跌至不足5%。

尽管如此,黑莓在发展中国家的热卖还是提振了RIM的全球订户数量,其现在的订户数达8000万有余。RIM称,黑莓是印尼、菲律宾、南非以及其他一批国家的第一大智能手机。

在拉丁美洲、非洲、中东和亚洲,BBM更是吸引了大量的用户,其中缘由与北美的青少年当初追捧它的原因并无不同。发送BBM消息的收费通常比手机短信便宜,而且它使用的是RIM自己的网络,在电信和电力基础设施不稳定的地方,这使得它比移动网络更加可靠。

BBM在美国已经被iPhone和其他手机的其他可选消息系统抢了地盘,但是上述这些地方的人大都依然买不起iPhone这类新装备。在太子港,一部新iPhone4要卖到800多美元,而一部二手黑莓只卖50美元,这里的街上有很多小贩在兜售二手黑莓。

海地最大的移动通信服务提供商Digicel的首席运营长阿维斯•马利克(Awais Malik)称,“在其他国家,你可以看到比例非常均衡的各式各样的高端手机,但是海地完全被黑莓垄断。有许多人依然觉得拥有一部黑莓很酷,我也是其中一员。”

Susana Ferreira for The Wall Street Journal
奥德拉以自己的艺名夏希(Shassy)发行了“Map Chat”这首歌
这种尊贵标志帮助黑莓渗透进了一批新兴经济体的上层社会。在印尼,两名女子通过BBM成立了一个买卖奢侈品牌爱马仕(Hermes)手袋的组群。她们通过这种通信服务分享最新款手袋的照片和信息。后来,该组群人气高涨,她们甚至还就此写了一本书,书名就叫《爱马仕的诱惑》(Hermes Temptation)。

在南非,R&B双人组合Liquideep最近录制了一首名为“BBM”的热门歌曲,其混音版也在尼日利亚和其他国家涌现。Liquideep的成员之一Thabo "Ryzor" Shokgolo在电子邮件中说道,“BBM用来和女士们聊天非常不错。它好用、安静(而且保密)。

这些艺人们称,他们并未从RIM拿钱,而且很多人也从未与RIM的高管谈论过他们的作品。前文提到的海地电视主持人奥德拉说,“如果黑莓知道的话,他们会很高兴。”

RIM亚太区主管黑斯廷斯•辛格(Hastings Singh)表示,RIM没有资助过任何这些新出现与黑莓有关的文化活动,不过他谈起这些活动时态度却很是积极。他说,印尼最近上映的浪漫喜剧片《我的黑莓女友》(My BlackBerry Girlfriend)获得了非常不错的票房成绩。RIM的官方说法是不会主动去支持这些与黑莓有关的文化活动,但也不会加以劝阻。

不过,RIM运营合作伙伴的广告商们却不会错过这阵风潮。例如,沃达丰集团(Vodafone Group PLC)印度公司在2008年制作了一则极具人气的广告,其中就有一支虚构的名为“黑莓男孩”(BlackBerry Boys)的流行乐队。最近,该集团一直也在广告中大赞BBM。

在海地,那些出自中产家庭的十几岁的孩子互相留给对方的不是电话号码,而是他们的BBM个人身份识别码,这个八位的字母数字序列号可帮助BBM用户找到对方然后开始聊天。海地的年轻男子还会交换他们的BBM联系人中迷人女性的联系方法。无论是男性和女性,他们都会在自己的Facebook页面上发布其个人识别码以吸引潜在的浪漫伴侣。

此外,海地的企业高管和政府官员在开会时也经常使用BBM。据一些部长透露,海地总理洛朗•拉莫特(Laurent Lamothe)在5月份首次组建内阁时,他和他的部长们便是先交换了BBM识别码后再互留电话号码。

一群海地记者还运营了专用于BBM的新闻服务,将新闻快讯发给黑莓用户(他们还会在周末发送爱情建议)。海地政府有关那些所谓的绑架案、飓风、交通事故和政治丑闻的声明,或者无论是哪一个人的传言,常常都是首先出现在BBM上。

在其歌曲的MV中,奥德拉头戴各式色彩艳丽的假发,身穿紧身衣,夸耀着自己是如何经常更改BBM个人信息,或是取消那些不对胃口的男生的聊天权限。在实际生活中,她要应付700多项公开的BBM聊天任务,也就是她和她的1,000多名联系人之间的即时对话。她会在开车时、拍摄节目时发消息,最近她在医院探望朋友时也在发消息。

不久前,她站在由于停电漆黑一片的工作室外说道,“在这首歌发行之后,我不得不把我的手机关了两个星期。”她当时买了一部二手黑莓来用着。

许多当地居民称,海地与黑莓通信服务坚定地结下“难舍情缘”始于2010年1月的地震之后,这很大程度上是因为RIM的网络在震后那些混乱的日子中被认为是最便宜、最可靠的网络。在移动网络瘫痪后,救援人员和记者都通过BBM联络。

25岁的太子港MV导演里卡多•康斯(Riccardo Constant)说,“到2010年底,每个人都在用黑莓,每个人都在用BBM。”他是“Sou BBM”这首歌的MV的导演,这段MV的主角是一群使用BBM的叛逆学生。在MV中,海地人气颇旺的说唱歌手MC面对老师提出的不要发消息的恳求挑衅地与其他人合唱道:“我的黑……我的黑莓,噢耶!”

海地另一位著名的说唱歌手Trouble Boy则在歌中唱道,“在这个国家,要想做超级巨星,你得有一部黑莓。”

Susana Ferreira & Will Conno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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