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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事件过后几个月,罗伯特•贝尔斯(Robert Bales)放弃他在金融行业看似前程似锦的职业,加入了美国陆军。当时一些认识他的人对此感到迷惑不解。

现在,随着这一段军旅生涯看来即将终结,那些认识他的人又对另外一件事感到迷惑不解:他怎么可能就是那个在阿富汗挨家挨户射杀、刺死并焚烧包括妇女儿童在内无辜平民的美国兵。

他在俄亥俄州家乡的邻居们管他叫“鲍比”,在西雅图附近军事基地的同事们则认为他在战斗中是一个值得信任的战士,对这些认识他的人来说,他的行为与他们眼中的他判若两人,这样巨大的反差简直令人难以接受。

在贝尔斯上士从小长大的俄亥俄州诺伍德市(Norwood),住宅与贝尔斯家两户之隔的珀图赛特(Nita Pertuset)说,这不像是他的所作所为,所以认识他的人都感到心如刀绞。贝尔斯现年38岁。

她说,我在新闻中看到这个消息时,我仍不相信是真的,因为“贝尔斯”和“罗伯特”都是很常见的名字,但当我看到他的特写照、他直视前方的眼睛、灿烂的笑容时,我说,没错,就是那个可爱的小鲍比。

贝尔斯上士目前已婚,有两个孩子。他上周末被单独关押在堪萨斯州莱文沃斯堡(Leavenworth)军事监狱的一间囚室中;与此同时,军事检察机构正在为对其提起诉讼做具体的准备。他的代理律师们没有否认他可能杀害了无辜平民。这起事件令阿富汗公众怒火中烧,给美国在阿富汗的战略带来了威胁。

Reuters
8月份,美军上士贝尔斯(左)在莫哈韦沙漠参加训练时的情景。照片来自美国军事出版物High Desert Warrior。
由西雅图律师布朗(John Henry Browne)牵头的律师团在一份声明中说,现在就确定案件与哪些因素有关还为时过早,辩护团队希望评估证据,检查贝尔斯上士的全部医疗和个人纪录,并约见证人。

布朗说,也已经为此案聘请了一名军事辩护律师。

诺伍德市是辛辛那提市附近一个中产阶级城镇,那里群山连绵起伏,很多住宅为有门廊的独幢房屋。这个城镇非常宁静,白天甚至可以听到站在电线上的鸽子咕咕的叫声。82岁的珀图赛特说,贝尔斯小时候住的地方与她家只有两户之隔,他小时候是这附近最乖的孩子之一。

她记得贝尔斯曾陪自己的孙女下学回家,和其他街坊邻里的男孩子们在艾凡赫大街上投掷橄榄球。她说,贝尔斯脾气很好,很安静,说话不多,不喜欢吵吵闹闹;他是一个很好的孩子。

贝尔斯高中就读的是诺伍德高中(Norwood High School),在那里,他加入了学校橄榄球队。他很受其他球员的喜欢。目前居住在诺伍德的37岁居民伯林(Steven Berling)曾是他的队友。伯林说,贝尔斯是那种让大家都喜欢的人。

伯林说,他是个很受喜欢的人,是队长,笑容灿烂,他那时候总是很有气质。

贝尔斯上士曾是球队中最强壮的球员之一,仰卧推举可以举300磅。他和爱德华兹(Marc Edwards)是队友。后者比他小两岁,后来加入圣母大学(Notre Dame)校队,再后来成为美国国家橄榄球联盟(National Football League)新英格兰爱国者队(New England Patriots)的球员。记者上周六无法联系到爱德华兹置评。

罗伯特•贝尔斯的橄榄球打得不错,高三那年拿到了全联盟奖。他选修了军事史。伯林记得,罗伯特曾在一堂课上同老师反复讨论战争细节。伯林说,从美国独立战争到邦克山战役等等,所有将领和战役的名字他都记得。

但一些人无法理解罗伯特•贝尔斯为什么参加了陆军,何况他是在上了俄亥俄州立大学(Ohio State University)、开始走上理财顾问的职业道路之后参的军。他所在的高中毕业班大约有125名学生,其中多数都上了大学,很少有人参军。在班上的氛围中,从军之路并不突出。

35岁的迈克尔•布莱文斯(Michael Blevins)也是贝尔斯在俄亥俄的友人和邻居。布莱文斯说,他在自己两岁、贝尔斯五岁的时候就认识“鲍比”。布莱文斯仍然住在贝尔斯家单户型红砖房的街对面。

他和伯林都记得,罗伯特•贝尔斯曾帮助照顾社区的一位残障人士。罗伯特•贝尔斯2002年参军后出发前往新兵训练营的前一天晚上,他还曾给布莱文斯打电话。布莱文斯说,贝尔斯当时对他说,他觉得参军是对的,对自己参军一事有着真切的自豪感。

参军后,很多和他一起服役的人都觉得他是一个“讨人喜欢”的人。退役上尉布莱克•霍尔(Blake Hall)说,他总是在笑,时不时蹦出一个笑话。

两人都来自西雅图附近的刘易斯-麦科德联合基地(Joint Base Lewis-McChord),曾在伊拉克摩苏尔服役,经历过纳杰夫、喀巴拉的战事和巴格达的行动。霍尔说,这些他都参加了。目前霍尔经营着一家名为“TroopSwap”的网络公司,专为军人家属安排打折优惠活动。

霍尔说,我当时没有意识到有什么值得注意的。他说,贝尔斯是一位“典型的、可靠的军士”,“脸上总是带着傻呵呵的笑容”。

友人和律师不知道是什么让他同宪兵发生了一系列争吵,包括他被指打人并驾车肇事后逃逸。后来这些指控被撤销了。美国军方官员说,在16名阿富汗平民惨遭杀戮的前夜,贝尔斯曾在喝酒。但他在美国生活时认识他的人中,没有什么人知道他是一个酗酒的人。

在国内,他的家人挂牌出售位于华盛顿州塔普斯湖的住宅,显然是遇到了财务问题。住宅在西雅图市郊,与贝尔斯所在的军事基地不远。

还有很多有关贝尔斯的情况不为人知。他的家人没有谈起过他,军方调查人员没有透露过他们将怎样起诉他。

贝尔斯的律师布朗在几次接受采访时都暗示,贝尔斯被派往前线的次数可能太多了。他曾说,在伊拉克股役三次之后,家人以为贝尔斯以后不会被派往中东了。但他接着又被派遣到了阿富汗。

但另一些人不同意这种抱怨,甚至一些认识他的人也说,他们认为那场杀戮并不是美国军方的政策和部署导致的。

前述退役上尉霍尔在评论这些说法时表示,他的所作所为并不是系统性的,他当时是一个人单独行动。他说,媒体说是“派遣次数太多”,但他违反了几项命令,先是酗酒,然后又枪击妇女儿童。

那是一个谁也没有料到的结局。

DOUGLAS BELKIN发自俄亥俄州诺伍德 / JOEL MILLMAN发自华盛顿州塔普斯湖 / JACK NICAS at Fort发自堪萨斯州莱文沃斯堡

(更新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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