岛第一核电站(Fukushima Daiichi)的核事故爆发之后,中国到日本旅游的人数锐减。不过,如今访日的中国游客的数量又创出了新高,给日本举步维艰的零售和旅游业带来了渴望已久的商机和乐观情绪。

Associated Press
赴日旅游的中国游客购物后在街边休息。
在中国农历新年假期期间,亚洲和世界其他国家接待了数百万名游客。日本广受欢迎的景点,从北部岛屿北海道的滑雪场到东京的电子器材商店再到京都的古寺庙,到处都有中国游客的身影。这一情形与去年春天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当时,由于受到3月11日发生的核事故的影响,日本的旅游业几乎陷入停顿。

去年12月,访日中国游客的数量同比增长了32%,达到80,000的历史新高,而去年11月游客的数量也经历了类似的增长。从坊间传闻的证据来看,今年1月份游客的数量同比也将大幅上涨。

上周某日上午10点钟左右,接待中国游客的大巴车在秋叶原的主干道上排了一排。秋叶原距东京不远,是有名的高科技产品店聚集地,这里的动漫文化也闻名遐迩。秋叶原的Akky One电器连锁店把所有的销售人员(包括大约50名操中文人员)都转移到了免税店中,并暂时关闭了在该地区另外两家主要接待日本顾客的商店的早间市场。

来日本购物的中国游客形形色色,既有带着孩子的一家人,也有年轻夫妇和企业团组,其中很多人都是第一次出国。现年67岁的刘盖红(音)就是这些游客中的一员。她来自山东省,是一名退休的会计,这次是和儿子以及儿子的两个还在读书的孩子一起到日本六日游。她的儿子是一名公务员。她买了一部价值26,000日圆(合339美元)的蓝色JVC录像机,打算在老年人团体活动的时候使用。她笑着说,中国也有这些东西卖,但最好的东西只有在日本才买得到。

在街对面的Laox店(也是一家电器商店),卖得最好的商品中有一款价值54,800日圆的电饭煲,这款电饭煲的内胆涂了钻石粉和银粉,导热性能更好。这家店的经理冈野朋彦(Tomohiko Okano)说,中国顾客平均每人消费70,000日圆。他说,他们非常看重品牌,他们想要买日本制造的东西。那么西方人是什么情况呢?冈野朋彦说,西方人一般就买T恤,平均消费远不足10,000日圆。

中国赴日旅游的复苏始于去年9月份左右,它提醒人们,经济长期萎靡不振、且受制于人口不断减少及日益老龄化的日本,在提振自己的经济方面,是多么依赖中国强有力的经济增长。中国迄今已成为日本最大的贸易伙伴,近几年对日本的直接投资大幅增长(虽然起点较低)。在中国赴日旅游的复苏引人注目之时,美国和韩国等其他国家赴日旅游的人数仍低于去年3月11日以前的水平。

日本政府在近几年积极招徕中国游客,为扩大这类旅游放宽了签证要求。日本对中国赴日旅游的增长寄予厚望。根据东京的长远经济增长战略,日本希望在2020年之前让外国赴日旅客数量增至2,000万,并指望中国游客占到其中的600万。去年赴日游客数量为621万,下降28%,是2003年以来的最低水平,原因既有核事故的发生,也有日圆对美元和其他货币大幅升值,后者导致赴日旅游成本越来越高。去年全年中国赴日游客数量猛降26%至140万,不过和五年前相比,仍然增长了近一倍。

国营机构日本政策投资银行(Development Bank of Japan)的研究员Daisuke Tsubokura说,当前严酷的国际经济环境中很难找到成长型行业,中国赴日旅游是少有的几个有前途的行业之一,我们需要认真加以促进。以日本第二大城市大阪为例。预计到2020年,大阪的人口会下降28万,消费也会相应下降。但旅游业的增长有望使该地区年度个人消费增加25亿美元。Daisuke Tsubokura说,中国游客数量的增加,最高可以挽回60%的消费下降。

旅游业管理人士说,日本人与中国游客之间时有摩擦,比如有日本的酒店住客投诉说,成群结队而又闹哄哄的中国游客挤占了餐馆和卡拉OK厅,给他们带来困扰。东京温泉胜地大江户温泉物语(Oedo Onsen Monogatari)曾接到日本游客投诉说,有游客在公共浴池刷牙,并拿用过的毛巾蘸水。

但大江户温泉物语仍在更加努力地从中国赴日游中赚取更多收入。它向中国主要城市派出了营销人员,并在礼品店里摆满中国游客喜欢的物品。这些措施收到了效果。从春节开始以来,每天来这里的游客数量已经增至1,700人左右,而平时是1,300人左右。

大江户温泉物语的助理经理Ritsuko Furuyama说,去年3月份的灾难发生之后,我们无法想象业务的恢复会如此之快;现在我们担心的是在他们离开之后,2月份的情况会是怎样。

YUKA HAYASH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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