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语言培训机构英孚教育(English First)总经理兼首席财务长梅利莎•兰姆(Melissa Lam)一直在忙着协调将公司中国总部搬迁到一栋形状怪异的西式办公楼里。那儿的会议室看上去像一个个鸟笼,一根豆茎状的柱子穿过树叶形状的孔洞将三层楼串联起来。

Chad Ingraham for The Wall Street Journal
这套面积约260平方米的五居三卫住宅位于上海原法租界的一条里弄中,共三层,室内设计风格现代,带儿童房、游戏室和家庭办公室。
在家里,兰姆和丈夫史蒂芬•伯恩(Steven Bourne)却反其道而行。他们买下并且装修了一栋建于1936年的传统“里弄”住宅,三十年代是上海的金融和艺术影响力处于巅峰的时期。

这套面积2,798平方英尺(约合260平方米)、有五间卧室和三个卫生间的房子内部装修很是现代──尽管从外观看几乎无法将它和毗邻的出租房区别开来(大多数出租房由三到六户中国本地家庭合租,其中有些人家的月租金仅为15美元)。唯一让他们的房子显得与众不同的是大门上那个巨大的红色把手和地上的粉笔画,这是她们的女儿──8岁的塔莉亚(Talia)和6岁的尼娜(Nina)──的杰作。

房子的一层空间很大,设计有客厅、餐厅和厨房。家具少得不能再少:黄绿色的长条餐桌,两个白色的长沙发上放着亮蓝色的粗布小枕垫。兰姆把原本72平方英尺(约合6.7平方米)的厨房改造成了一个玄关,另外开辟了一间可用遥控卷帘门隐藏起来的新厨房。厨房里有一套木质橱柜,每个柜子上都装饰有一个银圈把手。

一条窄窄的楼梯直通顶楼。楼梯转角处有两间80平房英尺(约合7.4平方米)的书房。原先这种设计是为了方便户主拿来出租,通常是租给一个学生。兰姆把这一设计保留了下来,在每间书房里放置了一块黑板、一块白板和一张小书桌,以保持它们原本的功用。

整个二楼是两个孩子合住的卧室和一间游戏室。顶楼是主卧、储藏室、卫生间和家庭办公室,顶楼的层高为15英尺(约合4.6米),房顶的木梁裸露在外。

这套房子地处上海原法租界(French Concession)的一条里弄里,这片区域在鸦片战争之后的1842年就被割让给法国政府,并且由法国人一直控制到1943年。众多的欧式公馆、随处可见的“装饰艺术”风格的点缀和成荫绿树,让这片社区越来越受到了高层次消费者的青睐,也吸引着越来越多的西方人以及小酒馆和时尚小店。

由于这片区域是人们购房的理想地段、各种规定条款让房源少之又少,再加上近来中国房产价值的不断攀升,这一地段的房价因此大幅上涨。兰姆夫妇在2006年花87.5万美元买了这套房子,然后又花了17万美元进行了装修。房地产经纪人表示,比他们的房子小一些的、大概1,600平房英尺(约合149平方米)的房子现在可能要卖到150万美元,而大一些的房子价格则更高。上海房地产代理公司SHPlace的奥利弗•霍尔•桑(Oliver Holl Sun)表示,与兰姆夫妇同一排的一套装修过的面积为3,455平房英尺(约合321平方米)的房子当前售价为390万美元,

兰姆今年40岁,伯恩41岁。他们都来自波士顿附近的一个小镇。两人读高中时在拉丁语课上相识,并于1993年兰姆从卫斯理女子学院(Wellesley College)毕业之后结婚。兰姆从一家投资银行跳槽到英孚教育公司时,伯恩还在波士顿一家大型的律师事务所当律师。后来他们一起移居海外,如今伯恩是华东政法大学(East China University of Political Science and Law)的一名客座教授。

从最一开始,兰姆夫妇就知道他们不愿意居住在上海新建的高楼大厦里。他们通过一名专门搜罗老房子的房地产经纪人找到了现在的家(那人碰巧还是兰姆一名公司员工的亲戚)。外国人在上海生活和工作满一年以后,可以在上海购买一套住房。

当他们2006年购买这套房子的时候,它已经很多年没有人住过了。 壁和屋顶都有很多窟窿,门和门会撞在一起,每个房间里都有弃之不用的家具,包括大大的金属保险柜。

兰姆和伯恩此前在波士顿和香港都装修过房子,但这一次他们却因为无法直接与装修队沟通而面临挑战。伯恩说,“那时候我们的普通话说得很糟糕。”他们通过上海当地的一名设计师指导工人干活,但他们对他的大多数建议还是没有理会。伯恩说,“他想在房子里安装荧光灯,哦,那可不行。”

那位设计师给出的一条很有帮助的建议,是提醒他们要特别搞好与隔壁邻居的关系。兰姆夫妇也听说过有邻居要求正在装修房子的户主做出赔偿以解决装修带来的噪音或尘土问题的烦心事。在开工之前,他们的装修队就给几户邻居送去了果篮。

他们在波士顿还有一栋房子,在香港也有一处公寓,但上海似乎是他们会长期呆下去的地方。女儿的学校就在隔壁,这一带的商家也很多,比如附近街道就有小贩兜售手工制作的面条和可以包猪肉大葱馅饺子的饺子皮。

伯恩说,“生活在这里很快乐,有一种邻里和睦的感觉,我想如果我们居住在高楼大厦里的话就不会有这样的感觉。”

JOANNE LEE-YOU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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