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最感人的一句话是?“哦。哦。哦。”

这可是史蒂夫•乔布斯(Steve Jobs)的临终之言。我们是听乔布斯弥留之际在病榻前陪伴他的莫娜•辛普森(Mona Simpson)说的。辛普森是乔布斯的妹妹,她是一位小说家。在辛普森所写的悼词中,她谈到乔布斯久久地凝视自己的孩子,就好像目光无法从他们身上转移开来一样。在这之前,他和辛普森道别,告诉她自己因无法和她一同慢慢变老而感到悲恸,并告诉她自己将去一个更好的地方。在乔布斯临终前的几个小时,他的呼吸深沉但不均匀,就好像他在爬上一样。辛普森写的这篇悼词发表在《纽约时报》(New York Times)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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弥留之际,乔布斯先是看着妹妹贝蒂(Patty),然后长时间凝视自己的孩子,最后望着他一生的伴侣劳伦(Laurene)。此后乔布斯的目光穿越了所有人。去世前他所说的最后一句话是,哦,哦,哦。

上面的三个字被辛普森写成了大写字母。如果她想传递出一种惊奇和神秘的感觉,那么她成功做到了。“哦”是表达生与死的重大、力量和影响力的一个不错的方式。当然还有爱,从上面的文字看,乔布斯临终前是被爱所包围的。

读过悼词之后,我很像知道以下推断是否正确:乔布斯在弥留之际是否看到了什么。如果真是这样,他又会看到什么呢?当他的目光从家人身上转移开并发出一种类似敬畏的感叹词时,那间病房里又发生了什么?我想起朋友告诉我的一个故事。这位朋友的成年儿子是在家里善终的。临终前他的家人围绕在他的床前。罗伯特(即朋友的儿子)咽下最后一口气时,房里的一个婴儿突然笑出了声,就好像看到了一些令人欢快和精彩的东西。婴儿手指着罗伯特头顶上方。婴儿的母亲吃了一惊,让婴儿安静下来。但我的朋友(即婴儿的外祖母)制止了她,说或许是婴儿看到了只有他们才能看到的东西,并有所反应。

我曾把辛普森的悼词给很多人看过,也同部分人交谈过,他们的反应有两点是共通的:他们先是展露出一种恍惚的表情,然后陷入沉思。如果他们有想法要和我分享,他们也是很谨慎地表达出来。没有人会直接说出下面的话:“我认为自己能猜出他看到了什么”;“我知道他看到了谁”;“相信我,如果他看到了什么,那也是他搭错线的神经元在最后一刻闪耀出的奇异火花。”

每个人都很内敛,都在沉思,其中一个人只说了一句:哦。

思考与死亡有关的问题时,内敛是一件好事。

如果语言令人沉默并沉思,那么他们就是强大的语言。史蒂夫•乔布斯的临终之言是2011年最有力量的一句话。

PEGGY NOON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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